淩晨,酒過三巡,衆人都喝得爛醉如泥,幸好當時訂的是酒店,加上嚴洛海有先見之明提前訂了房間,才沒有導緻大家露宿街頭。
顧言書的酒量很好,雖然也被同組的人和導演灌了幾杯酒,除了身上有些酒味人倒還是很清醒。
顧言書輕抿着酒,眼神看向了他前方的餐桌。
段名益像是喝上頭了,他滿臉通紅,手裡端着一杯白酒,另一隻拉着狄望的衣袖嚷嚷着要和人拼酒。
顧言書眼睛定定地直視着前方,他仰頭喝完杯中的白酒起身朝狄望的餐桌走了過去。
段名益:“狄望,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
狄望表情煩躁,伸手想拉開段名益扯着自己袖子的手,他的袖子已經被扯得有些變形了。
狄望:“段名益,松開。”
段名益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了一會,等看清人他又是生氣又是笑,“狄……狄望,你為什麼看不起我?”
狄望:“段名益,不是你一直在找我茬嗎?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你了?”
段名益聽清了狄望的話,他的眼睛倏的亮了,但是很快又暗了下去,“那你為什麼不願意陪我玩?”
狄望:“……”
周圍人:“……”兩個世家的少爺在極限掰扯,其中一位還是段家的繼承人,惹不起實在惹不起。
衆人隻顧埋頭吃飯喝酒,一點都不敢插話。
狄望沒有耐心和這個酒鬼掰扯,他喝了不少酒,頭已經有些暈了。
他擡腳踹了一下段名益的小腿準備把這個傻逼踹開,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段名益即使疼得皺起了眉還是沒有放開拉着他衣袖的手。
狄望生平第一次對自己這個宿敵起了“殺心”,正當他想暴力拉扯開段名益的衣袖時,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
“段總,你醉了,讓人扶你回去休息吧。”
本還在拉扯的兩人幾乎同時看向了開口的男人。
顧言書走到兩人面前,他抓住段名益的手,在人憤怒的眼神中拉開了他抓住狄望的手。
顧言書的手突然被人一把甩開,接着就是一道響亮的巴掌聲。
段名益此時哪還有剛才的醉酒樣子,他揉捏了幾下自己剛扇人的手,面無表情,“這裡有你什麼事?”
“言書!”
周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顧言書身邊,他看到臉紅腫的顧言書,表情擔憂,“言書,你沒事吧?你的臉腫了,我帶你去醫院。”
顧言書對周營搖搖頭,他餘光看到了一旁事不關己的某人,顧言書笑了笑,他把周營往前推了一把,“周營,段總喝醉了,你扶他去休息吧。”
周營一臉錯愕,“我……”
顧言書即使半邊臉已經輕微腫起,他臉上的笑卻像是永久裝飾一樣沒有絲毫瑕疵,“段總,周營是我同劇組的好友,讓他送你去休息可以嗎?”
破天荒的,段名益看了眼低頭沉默的周營竟然沒有反對。
段名益和周營離開了,衆人因為這一場鬧劇哪裡還有吃飯喝酒的心情。
沒幾分鐘,剛還熱鬧非凡的餐桌隻剩下坐在位置上惬意喝酒的狄望和站在一旁的顧言書。
顧言書沉默幾秒,坐在了狄望的身邊,他摸了下自己被打的臉,“嘶……,狄望,我是因為你才被打,你都不關心一下我嗎?”
聽到顧言書的話,狄望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雙腿交握,胳膊懶散地搭在椅背上,“你覺得我擺脫不了那個傻叉?”
“撲哧。”顧言書笑出了聲,又因為嘴角扯動臉上的紅腫疼得皺了下眉,“一句感謝都沒有嗎?”
此時的狄望倒是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他看了眼顧言書的臉,“謝了。”
顧言書不滿足的嗯了下,“隻有一句道謝嗎?”
狄望似笑非笑,“怎麼,你還想要我怎麼感謝你?”
顧言書沉默了一會,他端起狄望面前的酒杯,在狄望的注視下把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杯子被沉沉地放在桌上,顧言書忽得湊近狄望,在人錯愕的眼神中,兩人面對着面。
時間在這一刻時間像是靜止了。
“這杯酒,就當作你的謝禮了。”顧言書笑着說。
“别笑了。”狄望冷淡的啧了一聲,“配上你現在這張臉,真是醜死了。”
顧言書不笑了,“狄望,我醉了,你送我回房休息吧。”
狄望環住了顧言書的腰,扶着人站起,“顧言書,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靠在他身上的男人恍若睡着了,沒了動靜。
狄望知道問不出顧言書什麼,他不得不承認他猜不透顧言書的想法,顧言書也是第一個讓他感到危險的alpha。
狄望一向對危險反應敏銳,不然小時候也不會在一次次綁架中都能安全逃脫。
顧言書,不應該再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了。
狄望打定了主意。
在看到人在床上沉沉睡去,狄望離開了房間。
午夜四點多,咔嚓一聲房門傳來動靜,隻見一個男人倉惶地從房間内跑了出來,他像是是受到了極大驚吓,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衣衫不整,頭發雜亂,他的眼睛還透着驚恐。
突然,一道陰影打在了他的身上。
“周營,你這是……怎麼了?”
周營猛地擡頭,他看到了蹲在他面前滿臉關切的顧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