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的動靜不算小,經過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談話,他們發覺這人還真是京城來的公子哥,家裡世代行商,在京城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幾件鋪子足以可見其财力非普通人家可比。
“說,是不是你們幹的,一定是你們!我要讓你們的破村子被鏟平,即使日後在陰月派留下來也不好過!”
由于沒看清祁辰是如何出手的,他隻能無能狂怒,後退幾步,怒斥着,隻是這次沒敢再伸手指着幾人。
姜望舒三人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甚至連個眼神都不願再分給他,就好像他是什麼髒得難以入眼的東西,跳梁小醜罷了。
對一個人最大的侮辱莫過于吵架的時候徹底無視對方,果然,他氣得近乎昏厥。
眼見一記不成,他開始向周圍人訴苦:“别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像是我在欺負你們一樣,你看看我這手,我好心和你們搭話,就這樣對我。”真當其他人是傻子了。
“沒事,我們不怪你。”姜望舒淡定回應。
“行了,吵什麼呢?肅靜!第一輪考核結束,過關的人和我一起進入最後的考核!”有陰月派的弟子及時出來制止了這場鬧劇。
一共有二十五人留了下來,這在門派招攬中已經算是人數很多的了,捉妖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随時有可能喪命,且極倚靠天賦和努力,隻有小部分人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捉妖師,這也就是捉妖師地位極高的原因。
這二十五個人分别被帶進不同的房間内,姜望舒跟着前面的弟子走到一扇紫光閃閃的門前,弟子示意她進到房間裡。
她伸手推門,門後是一片靜谧的黑暗,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靜,房間裡彌漫着淡淡的熏香,混合着各種草藥的清苦,這香氣過于濃烈,以至于讓她感到一陣頭暈煩悶。
當房門再次關上後,從房間的四角發出微弱的光線,姜望舒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這裡空間狹小,每一寸空間都好似被精心設計過,隻為将人的心境逼至極限,在房間中央,有一張低矮的木桌,桌子上有兩個木盒。
“坐下,辨認這兩個木盒中的草藥,你隻有一刻鐘的時間,将你的答案寫在旁邊的宣紙上。”
一個聲音從虛空中傳來,說話者似乎是使用了某種法器,能夠模糊音色。
辨認草藥,還好她來之前練過。
此刻,姜望舒有一種考試前壓中了題目的竊喜,至少也是背過好些本與之相關的書籍,總不至于拿個太差的成績吧。
如她所料,第一個盒子内的草藥她基本都識得,接下來就是将這些草藥的名字寫下來,她落筆倒是沒有什麼猶豫,很快就将第一張宣紙放到桌子上。
在她的注視下,那張紙飄到了半空中,然後憑空消失不見,緊接着,第二個盒子自動彈開了,可當她的目光落到盒子内裡面的草藥時,拿筆的動作頓了頓,指尖因為微微用力而有些泛白。
在盒子裡,赫然裝着噬心花,亦或是紫粉草,她立刻就反應過來,出題人是讓她分辨到底哪一株是噬心花或是紫粉草。
難就難在,兩朵花的花芯均被拔掉,而從外觀上來看,他們之間的區别也隻能從花芯分辨。
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以身試毒?
姜望舒有些猶豫,噬心花的毒素過于強悍,短時間内傷口就會潰爛,直至蔓延至全身,化為一灘血水,而且其餘毒難以消除,相對來說,紫粉草毒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基本用于制藥時調和藥性。
她突然想到之前在捉妖師大賽的時候,自己面對蛇妖的毒能夠毫發無傷,全身而退,就是不知道她體内這莫名其妙的抗毒性,能不能抵抗的了噬心花的毒了。
當然,這是最後一招,她倒沒那麼傻,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所謂的抗毒體制,也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全權交給運氣。
既然是考核,就一定會有過關的方法,不是人人都是在藥罐子中泡大的,除非出題人想要他們都死,所以故意設置了一個死局。
她冷靜下來,閉上眼睛,再次仔細回想自己從推開門進入到這個房間後的種種行為,她坐下來,打開第一個盒子,寫下答案,紙張被收走,第二個盒子,是無法分辨但又必須辨認的草藥。
忽然,姜望舒睜開眼睛,明白到底該如何做了。
她輕笑,伸手随意地從兩株草藥中取其一,然後毫不猶豫地用它的葉片劃破掌心,很不幸,她居然真的運氣奇差,拿到的是噬心花,手掌立刻開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