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蘇的聲音變得更加凝重，"除非..."

"除非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崩壞。"伊甸完成了他的句子，"或者，有人刻意把崩壞帶來了這裡。"

凱文走到窗前，遠處的哥譚天際線被韋恩大廈的蝙蝠标志刺破。他突然意識到情況的複雜性——他們不僅穿越了，還來到了一個超級英雄與超級反派共存的危險世界。

"我們需要保持低調。"凱文說，"在沒有弄清狀況前，最好不要引起那些超級英雄的注意。伊甸，你的酒吧安全嗎？"

"當然，親愛的。"伊甸的聲音帶着自信，"'往世樂土'雖然名字不是我取的，但地下室有個非常...特别的酒窖。足夠我們暫時碰頭。"

"巧合？我不這麼認為。"蘇評論道，"這個名字，這個地點，還有我們獲得的身份...一切都像是被精心安排好的。"

凱文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我會繼續在哥譚調查，但需要更謹慎的方式。保持聯系。"

結束通訊後，凱文将金屬盒藏回暗格，轉而打開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顯示着明天上午九點《基因工程導論》的課程安排，以及下午實驗室預約信息。他若有所思地敲擊鍵盤，調出哥譚大學教職工數據庫——這個身份給予他的權限足夠查閱大部分研究資料。

"如果這個世界存在崩壞能..."凱文輕聲自語，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哥譚大學的研究檔案裡或許會有線索。"次日清晨，哥譚大學主樓灑滿陽光。凱文調整着領帶結走進階梯教室，将咖啡杯放在講台邊緣。這個身份的習慣正在逐漸成為他的本能——右手無名指上的咖啡漬，略顯疲憊的眼角紋路，都完美符合一個熬夜備課的青年教授形象。

"今天我們讨論基因定向編輯技術的倫理邊界。"凱文翻開教案，目光掃過教室。後排角落裡，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正快速記着筆記——提姆·德雷克，學生檔案顯示他是化學系二年級的優等生，但凱文注意到他虎口處有不同尋常的繭痕。

課程進行到提問環節時，凱文故意将問題抛向那個角落："德雷克同學，你怎麼看待基因編輯中的'設計嬰兒'争議？"

提姆推了推眼鏡，回答流利得不像臨時思考："如果技術完全可控，我認為父母有權為孩子選擇健康基因。但目前的CRISPR系統還存在脫靶風險，這就像..."他頓了頓，"就像用□□做顯微手術。"

教室裡響起輕笑。凱文注意到這個比喻的微妙之處——普通大學生不會用武器類比實驗設備。

"精彩的比喻。"凱文在講台邊緣坐下，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更平易近人，"不過考慮到哥譚的特殊環境，我們或許該用更溫和的案例？比如...基因治療白血病？"

提姆的筆尖在紙上微妙地停頓了0.3秒。凱文假裝沒看見，轉身在白闆上寫下幾個關鍵詞。陽光透過窗戶，在他銀灰色的袖扣上投下細碎光斑——那是天火聖裁最小化的形态。

下課後，學生們魚貫而出。凱文慢條斯理地收拾教案，等着預期中的腳步聲。

"教授。"提姆抱着幾本厚厚的參考書站在門口，鏡片後的藍眼睛帶着恰到好處的好奇，"您提到的表觀遺傳學新進展，能推薦些延伸閱讀嗎？"

凱文從公文包抽出一張便簽紙，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這些期刊圖書館都有。對了，"他狀似随意地補充，"周三的seminar會讨論端粒酶的最新研究，如果你有興趣。"

"我一定來。"提姆接過紙條時，凱文刻意讓指尖滲出些許寒意。年輕人條件反射地縮了下手，又立即掩飾成整理書本的動作。

走出教學樓時，凱文在噴泉邊停下腳步。水面倒影中，一隻漆黑的無人機正掠過鐘樓尖頂。他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嘴角的冷笑——讓小鳥去報告吧，今天的每個細節都經得起推敲。

公文包裡，通訊器突然輕微震動。凱文走向人流量最大的中央廣場才按下接聽鍵，背景音完美掩蓋了蘇的聲音：

"哥譚大學圖書館地下一層，D區712書架。有本《冰河期文明考》的借閱記錄很特别。"

凱文用咳嗽掩飾回應："知道了，周末去查。"挂斷後他望向生物學系大樓，提姆的身影正消失在玻璃門後。這場師生遊戲才剛剛開始，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獵物自己走入冰霜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