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去那裡。"梅比烏斯剛邁出一步就踉跄着跪倒，電極過載的反噬讓她七竅出血，"見鬼......"

蝙蝠俠沉默地遞給她一支腎上腺素注射器。梅比烏斯毫不猶豫地紮進大腿，同時聽到通訊器裡傳來凱文的聲音：

"堅持住，我到了。"

整棟建築突然劇烈搖晃。走廊盡頭的牆壁轟然倒塌，寒氣如浪潮般湧來，所過之處盡數凍結。凱文·卡斯蘭娜踏冰而來，天火聖裁以手槍形态在他手中泛着藍光。

"情況？"他簡短地問，目光鎖定在正掙脫電網的院長身上。

梅比烏斯抹了把鼻血："劣化版第十律者能力，通過聖痕實現群體操控。"她指向地下，"控制終端在——"

院長爆發出刺耳的尖嘯。被凍結的警衛屍體突然炸裂，紫色晶體如同彈片般四射飛濺。蝙蝠俠的披風瞬間裹住最近的哈莉，凱文則在前方豎起冰牆。但仍有幾枚碎片劃過梅比烏斯的臉頰，留下冒着紫煙的傷口。

"他......在連接所有感染者......"梅比烏斯盯着自己傷口中滲出的紫色液體，突然笑了，"有意思......我也能感知到他們的網絡了......"

凱文和蝙蝠俠交換了一個眼神。前者手中的槍形态天火聖裁開始充能，後者則從腰帶取出某種電子設備。

"給我争取九十秒。"蝙蝠俠的聲音比哥譚的夜雨還冷，"能黑進他們的控制網絡。"

梅比烏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來當誘餌~"沒等兩人阻止，她已經扯開防護服，露出下面的逐火之蛾制服，"嗨~院長先生！想看看真正的聖痕長什麼樣嗎？"

她撕開領口，露出鎖骨下方發光的藍色紋路——那是Mei博士親自設計的抑制型聖痕。院長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所有懸浮的晶體同時調轉方向。

凱文的冰牆瞬間加厚三倍。蝙蝠俠的電子設備發出高頻噪音，而梅比烏斯......

她正在哼歌。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怪物......"

藍色紋路順着她的脖頸向上蔓延，在臉頰傷口處與入侵的紫色液體相遇。兩股能量激烈對抗，讓她的左眼暫時變成了非人的豎瞳。

"......當鐘聲響起時......"

院長的攻擊突然停滞。他痛苦地抱住頭，胸口的金色紋路開始不穩定地閃爍。蝙蝠俠的設備發出成功提示音：

"接入完成。"

凱文的天火聖裁同時充能完畢。但他沒有開槍，而是将武器重重插進地面。極寒的沖擊波呈扇形擴散，所過之處所有紫色晶體都被凍結成無害的藍色。

"終端已關閉。"蝙蝠俠收起設備，"但院長體内的聖痕......"

梅比烏斯已經跪倒在地，藍色紋路正慢慢退回鎖骨下方："暫時......休眠了......"她吐出一口帶着冰碴的血，"不過奧托肯定......已經收到數據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凱文收起武器，看了眼蝙蝠俠："戈登的人交給你了。"

黑暗騎士微微點頭，轉向正在安撫病人們的哈莉和毒藤女。當他再回頭時，凱文和梅比烏斯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地上一串迅速融化的冰晶足迹。

在阿卡姆最高的滴水獸上，凱文放下奄奄一息的梅比烏斯。她的通訊器自動激活，愛莉希雅的全息影像焦急地浮現：

"梅比烏斯！你的生命體征——"

"死不了......"梅比烏斯虛弱地笑着，"倒是拿到了......有趣的數據......"她舉起一枚沾血的芯片，"支配律者的......劣化代碼......"

蘇的聲音插入通訊："蝙蝠俠在追蹤你們。"

凱文望向遠處蝙蝠戰機掠過的影子："讓他追。"他抱起梅比烏斯，踏着突然凝結的冰階走向夜空，"告訴愛莉希雅，晚宴的下一道菜......"

"......該上主菜了。"梅比烏斯接完這句話，終于昏了過去。她手中的芯片在月光下閃爍，隐約可見裡面流動的數據組成了一個單詞：

【APOSTLE】（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