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教堂的彩繪玻璃将晨光濾成七彩的河流，靜靜流淌在阿波尼亞的睫毛上。她猛地睜開眼睛，手指下意識地抓緊胸前的十字架。十字架的金屬邊緣深深陷入掌心，帶來真實的刺痛感——這不是夢。

"我......睡着了？"

阿波尼亞緩緩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樸的卧室裡。白色的床單，橡木的書桌，牆上挂着聖母像。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地闆上投下搖曳的光斑。她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腦海中兩段記憶正在激烈交鋒：一段是作為逐火英桀"戒律"的戰鬥經曆，另一段則是......大都會教堂修女的平靜生活。

"這是......"她低頭看着自己素白的睡裙，右手無意識地撫上左臂内側——那裡本應有聖痕的位置，此刻隻有光滑的皮膚。

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着日期：2023年10月17日。旁邊放着一部老式翻蓋手機，屏幕亮起，顯示一條未讀信息：

【克拉克·肯特記者确認明日10點訪談，主題：教堂慈善工作。——星球日報】

阿波尼亞拿起手機，指尖在按鍵上輕輕摩挲。這個動作觸發了某種肌肉記憶，她鬼使神差地輸入了一串密碼。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突然變成全息投影，顯示出五個正在閃爍的聯系人：凱文、伊甸、蘇、愛莉希雅、梅比烏斯。

"原來如此......"

她剛要觸碰投影，一陣劇痛突然刺入腦海。無數畫面如暴風雪般席卷而來——

燃燒的城市廢墟中，凱文抱着一個黑發女子的屍體跪在冰封的王座上；伊甸的歌聲化為實質的音波，與某個金色身影激烈碰撞；她自己站在破碎的十字架前，十三道鎖鍊從體内迸射而出......

"不......！"

阿波尼亞跌跪在地，冷汗浸透了睡裙。當她再次擡頭時，發現床底露出金屬盒的一角。那盒子在她觸碰的瞬間自動開啟，露出裡面的通訊器和一張紙條：

【當你看到這個，說明終焉的腳步已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MEI】

通訊器剛握入手中，五個全息影像便同時彈出。凱文站在哥譚大學的實驗室裡，身後的培養皿中漂浮着某種紫色晶體；伊甸正在倫敦的酒吧調酒，酒杯中不是液體而是流動的數據流；蘇的影像背景是紐約醫院的病房，心電監護儀上的波紋異常規律；愛莉希雅身處豪華卧室，正對着鏡子試戴藍寶石項鍊；梅比烏斯則躺在某個醫療艙内，綠色長發間纏繞着數據線。

"阿波尼亞！"愛莉希雅第一個發現她醒來，寶石般的眼眸瞬間亮起，"你終于睡醒啦~"

凱文放下手中的試管："第六個。"

"比預計晚了72小時。"蘇調出某個監測界面，"大都會的崩壞能濃度最近有異常波動嗎？"

阿波尼亞緩緩站起身，通訊器在她掌心發燙："我做了一個夢......"她的聲音帶着罕見的顫抖，"終焉......再次降臨了。"

房間突然安靜。梅比烏斯的醫療艙發出"滴滴"的警示音，但她隻是關閉了警報，綠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阿波尼亞："細節。"

"凱文抱着MEI博士......冰凍了整個城市。"阿波尼亞的瞳孔微微擴散，仿佛再次看到那個畫面，"伊甸在與某個金色身影戰鬥......還有鎖鍊......很多鎖鍊......"

伊甸的紅唇抿成一條直線："奧托。"

"不全是。"凱文的聲音比冰還冷，"終焉律者的能量特征不是這樣。"

愛莉希雅把玩着項鍊："阿波尼亞的預言從來不會錯~隻是解讀方式的問題。"

蘇推了推眼鏡："你醒來時有什麼異常？"

阿波尼亞走向窗前，拉開窗簾。大都會的天空湛藍如洗，遠處星球日報的大樓反射着陽光。"這個房間......"她輕輕觸碰窗台上的聖經，書頁自動翻到《啟示錄》章節，"在我'醒來'前，有人來過。"

書頁邊緣有輕微的水漬，形成一個模糊的指紋。當阿波尼亞的指尖接觸那個痕迹時，一縷金色微光閃過，空中突然浮現出全息文字：

【恭喜蘇醒，修女。當十三人齊聚時，審判之日将至。——A】

"奧托的筆迹。"凱文瞬間來到投影前，仿佛要穿過影像抓住什麼，"他在監視蘇醒順序。"

梅比烏斯突然咳嗽起來，醫療艙裡泛起紫色泡沫："咳咳......難怪阿卡姆那個老瘋子......說'主教大人在等着各位'......"

愛莉希雅的笑容消失了："他來過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