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雨總是帶着股陳年威士忌的味道。愛莉希雅撐着把綴滿水晶的透明雨傘,哼着不成調的曲子,高跟鞋踩在考文特花園的鵝卵石路上,濺起的水花竟詭異地懸浮在半空,形成一串粉色的小小愛心。
"伊甸~我來啦!"她推開"往世樂土"酒吧的雕花木門,門鈴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酒吧裡空無一人,隻有留聲機在播放《玫瑰人生》的鋼琴版。愛莉希雅皺了皺鼻子,指尖輕輕點了點傘尖,懸浮的水珠愛心立刻飛向吧台後的酒櫃,在某個特定的酒瓶上輕輕一碰。
酒櫃無聲滑開,露出後面的暗門。伊甸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帶着慵懶的笑意:"親愛的,你知道正門怎麼走。"
"但暗門更有趣嘛!"愛莉希雅蹦跳着走下螺旋樓梯,粉色長發在身後飄揚,發梢沾着的雨滴自動聚成一顆小水珠,乖乖懸浮在她耳畔。
地下室比想象中寬敞得多。伊甸站在中央的控制台前,一襲暗紅色絲絨長裙,正調試着某種聲波裝置。牆上挂着的十三面顯示屏中,有五面亮着——凱文在哥譚大學的實驗室,蘇在紐約醫院的手術室,梅比烏斯在阿卡姆的"病房",阿波尼亞在大都會教堂的忏悔室,還有一面顯示着維也納愛莉希雅的卧室,床上堆滿了各種禮服。
"你把監控裝到我衣櫃裡了?"愛莉希雅鼓起臉頰。
"是你自己忘關通訊器。"伊甸頭也不回地調整着某個頻率,"倫敦最近不太平。昨天有個自稱'黑玫瑰'的家夥在碼頭區兜售'天使之淚'——喝了能獲得24小時超能力的藥劑。"
愛莉希雅湊近屏幕,看到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戴着玫瑰面具的女人正将紫色液體注射進香槟瓶:"哇哦~非法超能力派對?"
"更糟。"伊甸調出成分分析,"含有0.3%的聖痕提取物。喝下去的人會變成奧托的臨時信号接收器。"
愛莉希雅的笑容淡了幾分。她轉了個圈,裙擺綻開的瞬間,一枚精緻的耳墜滑落到掌心:"所以我帶了小禮物來~"耳墜展開成微型投影儀,顯示出維也納上流社會的宴會名單,"這位德文希爾公爵夫人,上周剛從盧瑟集團的私人診所回來,脖子上多了個可愛的十字架紋身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無需多言便達成了共識。伊甸關掉設備,從酒櫃取出一瓶1945年的羅曼尼康帝:"那麼,今晚的計劃是?"
"當然是去黑市逛逛啦~"愛莉希雅晃着雙腳,高跟鞋尖閃爍出危險的光芒,"順便會會那位'黑玫瑰'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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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東區的廢棄地鐵站裡,潮濕的牆壁上爬滿熒光塗鴉。愛莉希雅挽着伊甸的手臂,兩人都戴着威尼斯面具——愛莉的是粉色羽毛裝飾,伊甸則是暗金色的半面甲。
"地下三層,'午夜花園'。"愛莉希雅讀着牆上的箭頭标記,"聽起來比阿卡姆的聖誕派對還無聊。"
伊甸的指尖在牆面輕撫,聲波探測顯示後方十五米處有六個心跳:"兩個變種人,三個強化者,還有一個......"她微微蹙眉,"心跳頻率不正常,像被什麼控制着。"
愛莉希雅突然踮起腳尖,在伊甸耳邊輕聲道:"賭一百英鎊,那個不正常的就是我們的'黑玫瑰'~"
俱樂部的入口是道生鏽的鐵門,守衛是個足有兩米高的壯漢,脖子上紋着荊棘圖案。他粗聲粗氣地伸手:"邀請函。"
愛莉希雅從胸口抽出一張燙金卡片——實則是她用能量臨時僞造的。守衛檢查時,她趁機碰了碰他的手腕,皮膚下立刻閃過一絲藍光。
"基因鎖?"進入俱樂部後,伊甸低聲問。
"嗯哼~"愛莉希雅點頭,"和碼頭那些工人一樣,劣質聖痕的變種。"
俱樂部内部像是被暴發戶審美毀掉的植物園:人造藤蔓纏繞着迪斯科球,塑料玫瑰插在香槟桶裡,舞池中央甚至有個噴泉,湧出的卻是紫色液體。三十幾個衣着光鮮的男女正舉杯暢飲,他們的眼睛在昏暗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紅光。
"啊哈!"愛莉希雅突然指向二樓包廂,"看那個調酒師~"
穿黑色緊身衣的女人正在調制某種會發光的雞尾酒。她戴着玫瑰形狀的眼罩,露出的半張臉慘白如紙,脖子上有個金色十字架紋身——與奧托的徽記一模一樣,隻是多了一道斜貫的疤痕。
"親愛的,"伊甸突然按住愛莉希雅的手,"三點鐘方向。"
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康斯坦丁,那個總來酒吧蹭酒的驅魔人。他今天罕見地穿了西裝,正鬼鬼祟祟地在某個客人杯子裡撒鹽。
"要打招呼嗎?"愛莉希雅眨眨眼。
"先觀察。"伊甸帶她坐到吧台前,"兩杯'天使之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