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你的命!”
齊漾話音未落,男人就怒吼着,一拳打了過去,這一拳的力道極重,直接把他打得鼻血橫流,仰面倒在沙發上。
男人還嫌不解氣,騎在他身上,拳風如雨,左右開弓,直将那張俊美的臉揍成了豬頭。
薛嘉呆了三秒,大喊道:“住手!”
衆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聽到她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一擁而上,抱腰的抱腰,拽胳膊的拽胳膊,掰手指的掰手指,終于将兩人拉開。
齊漾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一句呻吟也沒有,隻是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沉默地看着男人。
薛嘉把紙遞給他:“流血了,快擦擦。”
“……謝謝。”
“齊漾,你給老子等着,遲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齊漾:“靜候佳音。”
“你——”
男人再次暴怒,好幾個人都拉不住他。
薛嘉不想多管閑事,但若他真的打死齊漾,自己也會被牽連,于是趕緊湊過去,笑容滿面地恭維。
“這位先生,我看您帥氣勇武,不像不講道理的人,這樣,我們坐下來慢慢談,俗話說,以和為貴,對吧?”
男人怒氣沖沖地看過去,隻見一個嬌豔少女巧笑倩兮,聲音比蜜糖還甜美,火氣頓時消了三分,闆着臉道:“有什麼好談的!你看他那個語氣,那個态度,看着就來氣!”
“您說得對,他就是這樣的爛人,”薛嘉附和道,話鋒一轉,道,“所以呀,您跟他計較,豈不是自降身價,他根本不配。”
齊漾聞言一怔,神色複雜地看向薛嘉,但她卻笑着直視男人,半點餘光都沒留給他。
薛嘉好說歹說,用盡了所有力氣和手段,嘴皮子都快磨出火花了,終于讓男人平息了怒火。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瞪了齊漾好一會兒,粗聲粗氣地說道。
“行了,今天這件事,我也沖動了,這樣,看在薛小姐的面子上,我不再計較,到此為止。”
齊漾嘲諷地扯起唇角,正想說些什麼,薛嘉警告地扯了扯他的衣擺,他一愣,原本要說的話全都卡在喉嚨裡,最終,千言萬語化為一句簡短的“行”。
兩位當事人都有和解的意願,薛嘉松了一口氣,繼續發揮交際花的作用,從中周旋,直到兩人握手言和。
她笑着把男人送出房間,然後疲憊地呼出一口氣,按壓着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
總算解決完問題了……
一旁的齊漾已擦幹淨臉,眼部的淤青仍很明顯,他定定地看着薛嘉:“……為什麼要幫我?”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被打死吧,”薛嘉說道,“我說你啊,既然打不過他,就要服軟,以後再找機會報複。”
齊漾道:“被打死……也挺好的,我活着的時候人人讨厭我,我死了……說不定他們反而會懷念我。”
“做夢,”薛嘉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死了,恨你的人會喜氣洋洋,敲鑼打鼓,隻有愛你的人才會傷心難過,為你哭泣。”
齊漾的聲音放的很低:“你會為我哭嗎……”
薛嘉沒聽清楚:“什麼?”
“……沒什麼,”齊漾說道,“我們走吧。”
薛嘉點了點頭,正準備和他一起離開,包間外,卻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嘉?!”
她回過頭,隻見梵澈站在外邊,依然是一身英倫貴族風的打扮,淺杏色襯衫加那不勒斯背帶褲,黑寶石般的眼瞳熠熠生輝,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小王子。
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人,猶如影子般藏在漆黑的陰影中。
“啊,好巧。”
“好巧,你怎麼會在這裡?”梵澈雀躍地地說道,忽然頓住了,他的目光越過薛嘉,落在她身後的齊漾身上,再開口時,語氣帶着明顯的敵意,“這個男人是誰?”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梵澈重複了一句,忽然冷笑一聲,黑眸閃過冰冷的鋒芒,“我看,恐怕是這裡的男模吧。”
“不是這樣的,他真是我朋友。”
梵澈根本不聽她解釋,愠怒地道:“壞女人……我哥說的對,你果然是個騙子!說是考驗我的真心,三個月内不能見面,結果半夜來酒吧尋歡作樂!”
薛嘉辯解道:“我沒有!如果我真是來找樂子的,現在包間裡應該有十幾個男模,而不是隻有一個!”
“你、你還想找十幾個?!”
“不是,我……唉……我……”薛嘉急得一個頭兩個大,眼看實在說不清了,決定放棄解釋,改為自己最擅長的轉移話題,“你也來酒吧了,還好意思說我?”
“‘Hell’酒吧是我的産業,我來巡視一下,”梵澈說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管家,打架事件怎麼樣了?”
“少爺,”一直像影子一樣跟在梵澈身後的中年人,在此刻恰到好處地說道,“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