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個假肢就行了,”梵澈不甚在意,“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溫晨的鼻子是假體。”
薛嘉頓時震驚,想到溫晨那好看又清冷的臉龐,喃喃道:“完全看不出來。”
“是啊,奧都蘭的假體技術很發達,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
梵澈依然笑着,薛嘉卻覺得更難受了。
就算這麼說……還是少了一隻手啊!
見薛嘉依然神情沮喪,梵澈的眼珠轉了轉,忽然誇張地捂住被繃帶包裹的斷肢:“唔……好疼……疼得快死了……”
薛嘉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哪裡疼?什麼樣的疼?剛才打麻醉針了嗎?還忍得了嗎?”
梵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一一回答,然後虛弱地撲在薛嘉身上:“好疼……好難受,哎呀站不住了……”
他把腦袋擱在薛嘉肩膀上,不着痕迹地蹭了蹭她的脖頸,嘴角微微勾起。
成功救出溫晨,活捉紅加賭場的老闆。
這次任務,正式宣告結束。
薛嘉終于有時間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梵澈解釋道:“我帶來的那些人隻是誘餌,真正的隊伍由Ntx統領,一開始的計劃,就是我以身入局,讓他們困住我的人,Ntx他們則趁虛而入,一舉攻下整條街。”
Ntx補充道:“賭場一條街暗處隐藏了好些人,雖然最後都被我們殲滅了,但因此,過了很久才趕來。”
薛嘉道:“紅加賭場的?”
“不是齊漾,”梵澈搖頭道,“他的人手都用來圍攻我的人和疏散底層拍賣廳的賓客了。”
Ntx表示贊同:“那夥人……更像是專業的雇傭兵,裝備精良,出手老辣。”
薛嘉和梵澈對視一眼,見對方微微點頭,心中瞬間有了答案:“‘黑手’雇傭兵團!”
“嗯……而且根據齊漾的話,‘銜尾蛇’應該就在賭場,這樣才方便随時把我移交給他。”
“‘銜尾蛇’那樣的人,不會去二三樓的賭場,”薛嘉思索道,“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在最底層的拍賣場!”
梵澈點了點頭:“小嘉,你說你之前偷溜進了拍賣場,有沒有遇到什麼看着就不同尋常的人?”
“遇到了一個死變态……”薛嘉嘟囔道,忽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銜尾蛇’……snake……诶等等?難道就是他?!”
她抓住梵澈的衣擺:“‘銜尾蛇’長什麼樣?”
“沒有照片外洩,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個年輕人,長得還行。”
薛嘉思索了片刻,果斷地道:“我在地下拍賣場見過‘銜尾蛇’。”
梵澈的黑眸瞬間暗沉:“要是能抓住他殺了,就一了百了了……”
“賓客半個小時前被疏散,從緊急出口離開了,但,‘銜尾蛇’不一定,我把他困在一個房間内,說不定,他沒來得及逃走。”
“唯一的問題是……這麼多房間,我不知道是哪一間。”
“那就挨個找。”
衆人忙碌了半天,挨個房間搜索,終于有了收獲——一個房間内,有明顯的血迹,但,并沒有人在。
“已經逃走了嗎……”
“報告!上空發現不明飛行物!”突然,有人上氣不接下氣地闖進來,“是來接應某個人的,我方正在進行攻擊!”
幾人跑到門外。
隻見一架直升機懸停在半空,螺旋翼嗡嗡作響,強風刮得人睜不開眼睛,軟梯從飛機上垂下來,一直垂到地面。
遠處,一個黑衣人被衆人簇擁在中間,那些人用身體圍成牆,為他擋住了襲來的子彈,他攀住軟梯,有些吃力地向上爬。
薛嘉敏銳地注意到,他的腿有些不聽使喚,像是受了重傷。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那人也轉過頭,和她遙遙相望,神色極冷,帶着肅殺的寒意。
隻那一眼,讓她确認了。
“……就是他!他就是‘銜尾蛇’!”
可此時,‘銜尾蛇’已經爬進了飛機裡。
Ntx道:“把他打下來!”
“用手/槍?”
“對啊對啊,”Ntx一臉理直氣壯,“離這麼近,一槍崩了駕駛員,飛機不就飛不起來了麼?”
薛嘉:“……”
“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不相信Aug?這種距離,對他來說毛毛雨,防彈玻璃又如何,隻要連續幾槍打在相同位置,總能打碎!”
“我真是謝謝你,”梵澈無語,對Ntx勾了勾手指,“槍拿來。”
薛嘉懷疑地道:“你真要拿槍打飛機?”
“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梵澈歎了一口氣。
薛嘉注意到,他拿槍的那隻手有些顫抖。
這也是難免的,開槍需要兩手用力,而他隻剩一隻手了,自然使不上力。
他單手舉起槍,射擊——
伴随着槍響聲,駕駛室的玻璃迸濺出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