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怪物!
就在衆人以為王宵言就要這樣一直自言自語下去時,他突然轉過頭看向老蔡,咧開嘴,牙齒上挂着血絲和肉渣:“我怎麼來了?嗯?我不能來嗎?”
周邊的手下低着頭,大氣不敢出。領頭的老蔡也渾身冒汗,不輕不重地拍了自己一嘴巴:“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不對,王老闆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王宵言随手從旁邊抽出根滿是鐵刺的棍棒,扔到老蔡手中,饒有興緻的看着他:“用這個打。”
老蔡僵在原地,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怎麼,不敢打了?怕打壞你那串人骨手串,還是你口袋裡的符文?”
被點名的老蔡心中一驚,他眼珠一轉,剛想解釋些什麼。但王宵言卻揭過了這個話題,他說:“先閉嘴——拿隻記号筆給我。”
旁邊的手下遞過去一隻黑色記号筆,王宵言接過後,在臉頰兩側分别畫上了一枚黑色的眼淚印記,他滿意的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臉:“走,帶我去那邊的籠子,我要看看留下的那五十個人。”
環形居民樓,入口處。
尹冬潭遠遠的看見一群人被帶進了一個房間,他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藏在了一個隐匿的角落,偷聽裡邊的對話。
“人都帶過來了?”
一衆人等拾掇幹淨,男女老少皆有,剛好50個,被帶到了王宵言面前。
他們都是被從籠子裡拖出來的,不少人都帶了傷,眼底透露着極端的恐懼,但是沒人敢叫喊,剛才有個人歇斯底裡的尖叫,王宵言聽得心煩,把他的舌頭給扯了出來。
王宵言挨個數了過去,他數了兩遍:“沒少人……也沒多人。”
他們是被人從籠子裡拖出來的,都帶了傷,眼底透露着極端的恐懼,但是沒人敢說話。剛才有個人歇斯底裡的尖叫,王宵言聽得心煩,把他的舌頭給扯了出來。
王宵言挨個數了過去,他數了兩遍:“一,二,三……沒有多,也沒有少。好,很好。”
他的行為看起來明顯不正常,尹冬潭心中一沉。
他到底要做什麼?
王宵言坐在木椅上,手撐着腦袋:“我來到這裡,是想給你們所有人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你們當中有誰學過繪畫?”
沒人應聲。
王宵言指着最後面一個穿着格紋襯衫的青年,年紀和他差不多大,抖得像個篩糠,他朝格紋襯衫招手:“你過來。”
這青年沒動,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敢。王宵言皺眉,他從一旁找出一根粉筆,捏在手上,面色不善的盯着這些人看了一圈,包括在旁邊瑟瑟發抖的手下。
殺了就湊不齊數了,再找人又要麻煩——王宵言最後決定親自把人拎過來:“你剛才怎麼不站出來?你這手明明是會畫畫的,我看見了……你學多久了?”
“三……三年。”
“擅長什麼?”
“素描……”
“好,”王宵言鼓掌,“隻要你交一副繪畫作品給我,我就放你離開牢籠,怎麼樣?”
這個提議相當令人心動。但這間房子内沒有任何設計材料,除了王宵言身後被布蒙住的那些東西——但那明顯不是設計工具。
“可我這邊沒有鉛筆,你拿這個當筆吧——”王宵言掀開旁邊的紅布,随手扔了個東西給格紋衫。格紋衫接住後差點把這東西扔出去,這分明是一根綁着鋼刺的手骨!
每根手指裡都插着一根鋼刺,很難不想象這隻手的主人生前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這……這是什麼?”
“筆,”王宵言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要畫畫嗎?這是畫畫要用到的筆啊。”
用這支筆能畫出來什麼——格紋衫崩潰的閉上眼,他從來沒有傷過人,更别提那些血腥至極的東西了。
“隻要誰能完成一件作品,我就把誰放出去,”王宵言笑得相當病态,眼中盡是被浸染的狂熱,“至于誰是作品,誰是畫師,你們自己選——”
“……”
瘋子。
尹冬潭臉色不太好,這個瘋子的實力很強,他不可能直接打倒他然後沖進去把人救了。
……先通知儉舟。
“你們怎麼還不開始?”王宵言歪着頭看他們,他笑嘻嘻道,“好吧,我給你做個示範——”
他反手握住那根遍布鋼刺的骨頭,刺進格紋衫青年的胸膛。對方喉嚨裡發出近乎絕望的尖叫,他還沒死——尹冬潭咬牙切齒的看着這一切,或許那個可憐人死了才是最幸福的。剩下的五分鐘之内,不少人都在吐,王宵言把他做成了一件血腥藝術品。
王宵言對這份作品不太滿意,但還算湊合,他把武器扔到人群中間,朝他們笑笑:
“十分鐘——我隻給你們十分鐘,如果十分鐘後我看見誰手上沒有作品,”他踢了一腳血肉模糊的屍體,“這就是他的下場。”
“……”
尹冬潭目睹了全程,他深吸一口氣,剛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儉舟,忽然感覺身後一涼,一隻抓着針管的手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
是那個瘋子!
尹冬潭想掙脫,卻沒想到那個瘋子力氣大的出奇,把他死死按在原地。
“你比我想的要沉得住氣嘛,我還以為你早就跑了。”王宵言笑嘻嘻的說,歪着頭打量他,“既然來了,那不如猜猜看——他們當中有誰能活下來?”
尹冬潭勾起一抹冷笑:“不如猜點更有意思的……”
他反手抓住王宵言的胳膊,把他往旁邊牆面一摔!
“——我們當中,誰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