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孟慈的杯子嘗了一口,露出還不錯的神色。
把杯子放在樓梯扶手的平面。
季曲一把把孟慈拉進懷裡。
就算孟慈站在一節台階上,也比季曲低不少。
一低頭,季曲就埋在孟慈頸窩,暖洋洋的熱紅酒味染了她滿身。
“季曲……”
“你能不能先别說話。”
孟慈剛開口就被打斷。
季曲的聲音打在孟慈的皮膚上反彈。
順着兩人相貼的縫隙鑽到孟慈耳朵裡。
“我剛剛一見你就想這樣。”
“你訂婚了。”
孟慈一貫不是個聽話的。
話從她的嘴裡直白地打出來,和她的身體一樣硬。
“那又怎麼樣?”季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舍得擡起頭,帶着不常見的戲谑口吻說,“她又不知道。”
孟慈幾乎是瞬間就炸了毛,憑空生了絲力氣雙手一推把季曲逼得後退一步,随後瞪了季曲一眼氣洶洶地轉身上了樓。
木樓梯被她跺地生響,結尾是卧室門被摔上的“嘭”聲。
一連串動作惹得季曲笑得更開。
他覺得現在的關系也不錯。
畢竟把人惹生氣了不用哄,省了不少力氣。
走到廚房拔掉鍋子的插銷,季曲頗為無奈地搖頭。
也不知道這兩年是怎麼照顧自己照顧生活的。
看來能在安家的宴會上見到全須全尾她真是多虧她福大命大。
季曲離開時給孟慈留了張紙條在桌子上。
還貼心的找了遙控器壓住。
這樣就不怕她粗心或者故意看不到。
孫謙和司機在酒店休息,沒一會兒就接到季曲的電話,說他叫了車去機場,直接在那兒彙合。
愛爾蘭這一趟,完全是臨時起意。
季曲确實來談生意,隻不過是在倫敦。
并非孟慈所在的愛爾蘭。
本意是想看看孟慈的傷恢複的怎麼樣。
畢竟當時的傷口确實瘆人。
隻不過季曲忽略了現在兩人已經不再是能噓寒問暖的關系。
隻能無功而返。
日子白黑颠倒着過。
一直到阿姨包的餃子吃完,孟慈才磨磨蹭蹭地拎着行李箱上了飛機。
媽媽在皇後鎮,她打算給媽媽一個驚喜。
孟慈落地後先是去了瓦納卡湖看人垂釣泛舟。
接着去了天空纜車,天氣很好,能看得到利馬卡伯爾山。
最後去了莫爾大道買了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才拖着行李找到媽媽的住址。
下車的時候剛好碰上夕陽西下。
整個院子被映成金黃。
站在鐵門前看了一會兒,孟慈才按響門鈴。
沒幾秒,裴沛便穿着圍裙沖了出來。
她手上還沾着面粉,結結實實地給了孟慈一個擁抱。
“怎麼突然來了?”
“想給你個驚喜,最近好嗎?”
裴沛把手在繡着蕾絲邊的圍裙上擦了又擦,才摸上孟慈的臉,說怎麼又瘦了。
後面的錢傑緊跟着走出來。
熱情地接過孟慈手裡的一大袋禮物和行李箱。
一進家裴沛就從矮櫃裡拿了雙拖鞋,揪開标簽放到孟慈腳邊。
說是早就買好了,就知道孟慈早晚會來。
“你媽早就盼着你放假,日曆上劃了好幾個圈,說你肯定會來。”
“這就叫母女連心。”
裴沛給孟慈介紹了她的卧室。
又從衣櫃裡拿出幾身全新的家居服,讓孟慈趕緊換一身舒服的。
孟慈簡單收拾好出來,裴沛已經把家夥事都搬到客廳。
錢傑在擀餃子皮,她自己在攪餡,兩個人有說有笑。
“快來包餃子。”裴沛沖着孟慈招手。
“來了媽。”孟慈笑笑。
晚餐結束後錢傑極有眼色的找了借口出門。
裴沛拉着孟慈躺在房後花園的搖椅上聊天。
旁邊還放着熱茶和水果。
“明天帶你去坐纜車好不好?還是去釣魚?我最近運氣很好,每次都能釣上大魚。”
裴沛插着水果不斷地往孟慈嘴邊送。
孟慈在咀嚼的空隙說去哪都好。
反正她都是第一次來。
裴沛看着比視頻裡還要清減幾分的女兒心疼開口:“最近身體怎麼樣?按時體檢沒有?”
孟慈撒了謊:“都很好,健康的不得了。”
“哎呦你小時候三兩天就要鬧一次病,輸液連血管都找不到,最後沒辦法隻能在頭皮上紮,我怕你亂動就一直抱着你。”
“小時候把病都生完了,現在不就沒病可生了。”
”最好是。”
孟慈長得更像爸爸,不如媽媽圓潤溫和。
性格也是,不如媽媽一樣的喜人。
看着裴沛日益白嫩的手,孟慈沒忍住伸過去牽,拉到面前反複地看。
裴沛被孟慈突然的動作搞懵:“怎麼了?”
“沒怎麼,覺得這麼好看的手應該帶點黃金寶石,不然都浪費了。”孟慈打量着。
“帶那些幹嘛?你都給我買了好多,都在櫃子裡鎖着呢,我平常還要洗菜做飯。”
“媽,你剛剛可是連廚房的洗碗櫃都找不到。”
裴沛眨眨眼,全然沒有被抓包的尴尬。
母女對視一笑。
“錢叔叔把你照顧的太好了。”
“是還不錯。”
看着裴沛眉眼間溢出的幸福,孟慈的某份牽挂踏實落了地。
“在這兒過年吧,天氣也不冷,我給你做排骨吃,前段時間剛和你姥姥學的。”
孟慈沒回答,她把自己手腕上的朱砂串摘下來,套到媽媽手腕上,“這可是我去求的,一直沒機會給你。”
裴沛笑得彎了眼:“我就喜歡紅色的,襯得我白。”
“你本來的就白。”
媽媽忽略孟慈的回避。
孟慈跳過話題。
兩個人默契地達成一緻。
錢傑有一兒一女,都和孟慈互有聯系方式。
前段時間看到錢傑的兒子發了朋友圈。
一段視頻,裡面是剛滿三歲的小孫子,說想爺爺,要坐飛機到很遠的地方去和爺爺過年。
幸福不是非要阖家團圓。
孟慈經濟可觀、時間寬裕,随時都能來。
不像錢傑家的孩子,都是上班族,來一趟不算容易。
下次吧,總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