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澄來到小區門口,有人刷了卡正要進去,好心給後面的他留門。蕭澄道了聲謝,婉拒了好意,而後用門禁電話撥通唐思安家的門牌号。
門禁電話接通,蕭澄言簡意赅地告訴對面自己在大門口,接着沒等回複便挂斷了。
他沒說需要唐思安按開門許可還是要下樓,全憑唐思安自個兒選擇。他也想看他現在會怎麼做。
過了将近十分鐘,就在蕭澄以為唐思安仍要逃避時,唐思安出現了。
唐思安過來的步伐挺快,走到面前時還在稍微調整呼吸。見狀,蕭澄有點兒原諒他的遲到了。
站定,唐思安說了自己來得慢的原因:“剛剛我在換衣服,不是我接的電話。”
蕭澄眯了眯眼睛,感覺好不容易平穩的情緒又給點火了。唐思安現在穿的衛衣的确不是剛才回家時穿的那身。他語氣微妙:“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個習慣,剛到家就換衣服。”
“沒有,打開飲料的時候氣兒太足,不小心灑上去才換的。”解釋完,唐思安意識到不對,且不說他沒必要給蕭澄講這些,蕭澄是如何知道他剛到家的,“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剛到?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住哪裡?”
唐思安一連幾個問題令蕭澄近來積攢的耐心差不多消耗殆盡,他一個都沒回答,隻問:“要站在這兒說嗎,不打算先請我上去坐坐?”
想到家裡的人,唐思安回絕:“不方便。”他認同在小區門口聊這些并不合适,看蕭澄的樣子怕是在這兒等了半天,連他什麼時候進小區都知道。
他無奈地提出:“旁邊有個咖啡廳,去那兒吧。”
聽到提議,蕭澄輕笑了下,“是你室友在還是别的朋友在,這麼不方便。”
“都不是。”唐思安無意解釋更多,重複問了一遍,“咖啡廳去嗎?”
蕭澄沉默了一兩秒,吐出兩個字:“帶路。”
*
附近的咖啡廳人不算太多,蕭澄點了杯拿鐵,順便也要給唐思安點:“你還是喝卡布奇諾是吧。”
“我不用了。”唐思安徑直去選了個比較偏的位置坐下。
蕭澄付過錢,拿着取餐叫号器找了過去。看着一言不發就出差半個月的唐思安坐在對面,他胸口那塊兒石頭不僅沒挪開,反而莫名更堵了。
他問:“着急回去嗎?咱們在這兒,你家裡頭的那位難道還會等得不開心。”
“我家那位……”唐思安愣了愣,總感覺蕭澄的話聽着像體貼,實際上好像帶着刺兒,但他挑不出具體是哪裡有問題,就實話回答,“哦,我剛跟他說過了,沒關系。你還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吧,我記得你上回說過,講清楚以後不會再來打擾我。”
蕭澄笑了,“我也記得你說不會再躲我。”
“我那是……”唐思安沒法兒辯駁,讷讷半晌,轉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邊,袁間告訴你的?”
“袁間也知道你現在住哪兒?”
蕭澄的聲音相較前面大了一些,把唐思安聽得再次一愣,“知道啊,怎麼了嗎?”
“也就是說,你換新号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搬家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唐思安沒想到蕭澄的關注點會放在這上面,着實有些語塞。
半個多月沒見,聽說蕭澄在樓下等的時候,他明知不該再見也不該多見,猶豫了半天,還是以“讓人家白等半天不好”為由自我欺騙,不争氣地跑下了樓。而見到蕭澄,他又後悔了,感覺半個月刻意不想不見蕭澄的努力一瞬間泡了湯。
“不是袁間說的。”蕭澄沒打算把鍋甩給他人,“我回國沒多久就知道你搬來這兒了,你那會兒往門上貼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