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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
房間裡沉香交融着豆蔻香,氣味越來越濃,甜得人發膩,溫度直線高漲,最終升到了沸點。
璟昭大腦一片空白,他迷失了自己,承認了自己是個騷-貨,還浪着問李光宗喜歡嗎?環住男人的脖子急簌簌親吻,那幾欲死掉的靈魂活了過來,再也感受不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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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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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破曉,兩人才歇。
璟昭最後的餘韻釋去,像是力氣被抽幹,爛泥一樣癱在了床上,倒頭就睡。
可能他太累了。
李光宗去沐浴了,回來躺在他身邊,将他攬入懷裡緊緊抱住,在他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閉上了眼,就像那曆經無數波折,都得不到愛人的人,終于在這一刻,擁住了摯愛,缱绻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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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醒的是李光宗,他隻睡了兩個時辰,今天藥局有個外商來談重要合作。其實為本次商談他想養好精神早早就睡下了,若不是璟昭突然爬來,他昨晚是禁欲的。出門時他看到外廳地毯上疊得整整齊齊似乎沒被動過的新被子有些不解,再看到屋外廊下躺着自己的大衣更霧水。
他也沒心思想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去祠堂給母親上了香,便坐着車子出門了。
璟昭醒來時,頭昏腦脹,嗓子幹渴得要冒煙了。
他爬起來找水,這一動,渾身酸痛,骨頭都要散架了,尤其是下身和後頸,傳來的火辣刺痛讓他直倒抽涼氣。
意識漸漸回籠,他才驚覺自己在李光宗的床上。昨晚不堪的記憶一下湧來,小臉頓時失色,那不是夢,是真真實實的發生了,他和李光宗睡覺了,還是自己主動爬床給他睡的。
好賤,他覺得自己好賤。
又覺荒唐!
荒唐至極!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思來想去,他認為隻有一種可能,有人給自己下藥了。否則,那突如其來,難以抑制的情欲根本無法解釋。
他思緒飛速流轉,回想自己從進李家的每一個細節,最終鎖定了自己親手煮的咖啡,是咖啡,咖啡粉有問題!
你喝。
喝完。
“卑鄙!狗……”他切齒痛恨,狗奴才在報複,用那麼卑鄙的手段也讓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被踐踏得粉碎,想要怒罵,一掉身,卻發現身旁無人。這間大屋子裡隻有自己。
他邁下床準備找狗奴才算賬去,兩腳剛一沾地,“撲通”,骨軟筋酥,跪趴在了地上,恰巧兩手摁到了地上那件被李光宗興奮時扯壞的女仆裙。他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時光又不能倒回昨晚,找他算帳有什麼用呢?再惹他不高興他不借自己錢了,這豈不是得不償失?白給他睡了?
這下,他真的覺得自己像青樓小倌了,要靠身滿足有錢人的變态需求換得财富。
苦笑一聲,艱難爬起來,回到床上又鑽回了被窩,直愣愣地盯着天花闆,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或許在想,李光宗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公子,您醒了嗎?”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外廳響起,驚得他警備心提了起來。
“誰?”
“奴婢玉晴,來給壁爐添柴。”
璟昭暗自腹诽,這時候添什麼柴,但又不好發作,把自己往被窩裡縮了又縮,臉都蒙住了,隻露着一雙眼睛,“進來吧。”
身條壯碩,編着麻花辮的玉晴,抱着一捆木柴走進來,熟練地給壁爐添上。轉身打開了邊幾上的琺琅三足爐,銀簽子撥起了香灰,“大爺走時吩咐,等您醒來讓我問問您想吃什麼?”
吃?真是奇怪,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後晌,他竟一點沒覺得餓,就是口幹舌燥嗓子疼,“沒什麼胃口,給我弄點水來。”
玉晴埋進一塊新的沉香,“奴婢知道了。”欠身行了個禮,退下了。
沒多會,玉晴端着一杯水和一碗粥進來,“溫水,參粥,您補補身子吧。”她将托盤輕輕放在了床頭櫃。
“嗯。下去吧。”
玉晴下去了,璟昭撐着床坐起,拿過那杯水咕咚咕咚喝淨了,再看眼那粥,他還是端過來一點點吃了。他覺得昨晚太放縱,消耗那麼多精元,不餓也得補補。
喝完,拿起床頭一本書看了起來,講為人之道的,無趣,越看眼皮子越沉,不知不覺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