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甘在睡夢中尋找懷抱,左摸摸右摸摸,魏尋被煩的受不了,又翻回來抱着他玩手機。
大約半小時後,餘甘醒了,伴随着嘴裡清新的薄荷味:“哥哥早上好。”
魏尋摸摸他的頭,洗發水的味道傳來:“你洗澡了?”
“我早上醒了,出去買了個早餐,回來睡了回籠覺。”
“真有精力……那起床吧,買的什麼早餐?”
“奶黃包,酸奶包,核桃包,各種包。”
魏尋洗漱完餘甘剛好把早餐重新熱好,看着一桌子的甜包子,魏尋贊賞地點點頭,喝了一口豆腐腦,鹹的,魏尋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出門去工作室,魏尋一隻肩膀背着畫筒,另一隻手拎着餘甘的包,餘甘本人正在吃冰淇淋。兩人站在路邊等車,餘甘把冰淇淋遞到魏尋嘴邊,魏尋搖搖頭表示不吃,餘甘堅持放在他嘴邊,魏尋最後還是沒辦法吃了一口。
畫室離家有點遠,在城西,魏尋的秘密基地。
但說是秘密基地,其實早已變成興趣培訓班,魏尋以sweet的代稱赢得了諸多大獎,因此很多人慕名前來工作室學畫畫,隻是sweet真實的身份一直隐藏的很好。
到了工作室,不出意外的有很多人,餘甘跟在魏尋身後一一和工作室的人打了招呼,他和每個人都很熟,包括來來往往的學員。
魏尋進了最常去的一間,這間屋子原本一直很安靜,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歡聲笑語的。
魏尋開門的手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進去了。餘甘跟在他身後皺着眉看畫室裡的人,發現多出來了一個生面孔。
那人看見他們進來,自來熟地打了個招呼:“hi,我是新來的,叫夏星。”
魏尋點了點頭沒說話,徑直去了自己的位置。餘甘禮貌地報了自己的名字,匆匆跑到魏尋身邊幫他準備東西。
“哥哥,要換一間嗎?”
“不用,去坐沙發上自己玩,無聊了就去找你同學玩。”
“好哦。”
餘甘窩在魏尋身後的沙發上打遊戲,他打遊戲的時候很安靜,不會暴躁的罵天罵地,仿佛擁有無限耐心。兩局結束,餘甘撂下手機專注地看魏尋畫畫,畫室還是有人說話,倒沒剛來的時候那麼吵,可能是因為魏尋太冷漠,導緻氣氛有點冰。
魏尋坐在窗邊,窗簾被完全拉開,但好在窗外有一大棵綠樹,枝枝葉葉擋住了刺眼的陽光,經過玻璃折射到魏尋身上就變得柔和很多。
他坐在陰影和光斑裡,手上染着五彩的顔料,創作着一幅帶有魏尋個人思想和特色的畫作。
餘甘小的時候很想就這麼看他畫一整天,還記得第一次知道魏尋畫畫時自己對他仰慕憧憬的心髒跳動,後來見面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餘甘就能時不時地去畫室看他畫畫。印象中無數個魏尋的背影重合起來,那隻拿着畫筆的手臂,總會沾着各種顔色的顔料,五彩缤紛,手腕帶動手指在畫上描繪,流暢的肌肉線條就會展現地淋漓盡緻。
“餘甘?”
餘甘回神,條件反射地微笑,才看清來人是夏星。
“啊,你好,怎麼了?”
夏星坐在他旁邊,中間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遞給他一顆糖:“跟你一起來的人是叫魏尋吧?我見過他,但他好像不認識我了。”
餘甘沒接,擺擺手:“謝謝,他是魏尋,你找他有事?”
“我還以為你叫餘甘就喜歡吃甜的呢,”夏星把糖拆了放自己嘴裡,“沒有啊,就認識一下,他可牛了,誰不想認識大佬啊?”
“哦這樣,你想讓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
夏星也不隐瞞:“是啊,所以可以嗎?”
“不可以。”餘甘喝了一口飲料,來的路上魏尋給他買的他喜歡的小青柑,“想要就直接問他要,我不能私自做這種事情。”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太冷,餘甘又對他笑了一下:“你懂吧?”
夏星不知道這小孩怎麼忽冷忽熱的,但也沒當回事兒,大方地拍拍他的肩膀:“懂,那你打遊戲吧,不打擾你了。”
餘甘下午約了跟别人打籃球,他哥回來之前就約好了,不好毀約,隻能撅着嘴不情不願地離開畫室。
魏尋給他轉了幾百塊錢讓他順便請同學吃飯,餘甘接了,問哥哥晚上吃什麼。
Xun:你不管我
d-fructose:就要管就要管!
打完籃球餘甘請朋友吃快餐,最後打包了一份帶甜品的套餐就直奔城西。
已經是晚上了,不過陽城天黑的晚,此刻還是日落時間。
餘甘踩着最後一抹夕陽到達工作室,推開畫室的門看見隻有魏尋一個人還在畫畫。
聽到聲響,魏尋轉頭看他:“吃飯了嗎?”
“吃了,給你也帶了一份。”
“嗯,要再等我一會兒。”
餘甘把飯放在桌子上,撈着小闆凳坐在魏尋身邊欣賞他的手,無意間看見畫架連帶着顔料桶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不會是魏尋自己弄的。
魏尋看見餘甘突然站起來跑進衛生間,以為他尿急,結果人又匆匆跑出來,手裡還拿着一塊抹布,蹲下就開始擦他的畫架。
餘甘開始在畫室裡跑來跑去給魏尋當免費勞動力,還是不要錢純自願的那種,并且為此樂此不疲。魏尋終于忍不住叫他名字,餘甘聲音洪亮地回他:“到!”
“不用擦,都是别人弄髒的。”
餘甘仰頭看他,很專注:“可這是你的東西。”
一小滴顔料從筆尖滴落,餘甘條件反射地用手接住,啪嗒,顔料沒有落在魏尋的褲子上,餘甘長舒一口氣。
魏尋皺着眉,撈過一旁的書包給他找紙:“幹什麼呢?什麼都接啊?”
餘甘有些傻乎乎地摸了摸鼻子,等魏尋拿了紙準備遞給他的時候,就看見他鼻尖有一抹紅,是魏尋剛剛調出來的,很滿意的顔色。
停頓三秒,餘甘有些奇怪地問魏尋怎麼了,對方才像是剛回過神,有些無奈地捏起他的下巴,一邊溫柔的擦顔料一遍說:“好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