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睡都不舒服，感覺鼻子好堵。

餘疆在睡夢裡翻來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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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了我對嗎？”

唐賀森帶着一身青紫，坐在自家門前，手裡還提着他奶奶今天收的礦泉水瓶和易拉罐。

…

“小疆，你看到我家森森了嗎？”老奶奶佝偻着身子，在夜晚敲響了餘疆的家門。

他搖搖頭。

“森森這孩子又跑哪裡去了…”老奶奶緩慢的走出大門，燈光把這個矮小老太太的人影子拉的格外的長。

…

“你做的很好，小孩，恭喜你。”陸雲飛的臉隐匿在黑暗裡，隻能看見他手中香煙的亮光，“以後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你再也不用…”

又是一口煙噴在餘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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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疆咳嗽起來，把自己嗆醒。

他揉了揉太陽穴，頭痛得厲害。

怎麼又夢見唐賀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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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陸雲飛愛憐的撫摸着餘疆的後背，隻是摸着，沒有别的動作。

“一年見你兩次還真的不夠呢，小孩。”陸雲飛的聲音猶如鬼魅。

“我的業務即将在星城開始，要拿你給那些人玩，我還真舍不得…”

餘疆閉着眼睛裝睡，他并不想面對陸雲飛。

十二歲的他雖然懵懂，但他對陸雲飛的抗拒，他是很清楚的。

“如果能有别的小孩就好了…可惜我剛來星城，根基還不穩…”

陸雲飛的語氣帶着深深的惋惜，不知情的人，或許會真的以為陸雲飛将餘疆視若珍寶。

…

餘疆起先是沒注意到班上那個沉默寡言的男孩子的，隻是偶然有一次碰見一群高年級的孩子追着他罵他一聲垃圾味兒，才想起這個叫唐賀森的同班同學。

唐賀森穿着不合身的校服——應該是為了在長身體的年紀能多穿幾年，他的校服定大了幾個碼數。

餘疆想起了陸雲飛的話。

“如果有人能代替我，去陸雲飛那裡就好了。”

他帶着他家的司機，趕走了那些高年級的人，然後讓司機把唐賀森送回了家。

“如果我找到了和我一樣的男孩，你可以放過我嗎？”

當晚，餘疆撥通了陸雲飛的電話。

那邊的陸雲飛愣了一瞬，這個小孩還是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可以啊…不過小孩你可要小心，你的爸爸不在乎你出事，他的家人可不一定不在意。”

“他隻有一個年紀很大的奶奶。”

“…你認真的？”

“你就說，會不會。”

“…”陸雲飛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正當小餘疆不耐煩準備挂了電話時，陸雲飛的聲音才幽幽響起：“當然。”

…

接着，餘疆和唐賀森越走越近，那些欺負唐賀森的人，礙于已經在星城有一定地位的餘疆的父親，不敢再欺負唐賀森。

唐賀森的奶奶也認識了餘疆。

那個時候餘疆還住在别墅，餘洪常不在家，當時媽媽也已經死了兩年了。

餘洪不回家，除了因為公司業務忙，還有一點就是他不敢面對小餘疆。

那個被他當成禮物送給陸雲飛的小餘疆。

所以餘疆和唐賀森交好後，經常去他家吃飯。

唐賀森住在一個很老舊的小區，但家裡卻是非常幹淨的。

每次餘疆過去，唐奶奶都會做一些她平常舍不得吃的菜，還會給餘疆拿超市買的巧克力和牛奶。

雖然那些巧克力不好吃，很甜，牛奶也不貴，和餘疆平常喝的進口牛奶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别。

但餘疆每次收到這些，都很羨慕唐賀森有一個這樣好的奶奶。

所以餘疆動搖過。

直到他知道了陸雲飛要在星城做什麼。

毅然決然的，餘疆按照自己計劃的步驟，将唐賀森推入了本屬于他一人的深淵。

“沒有人能夠幫我，隻有我自己能幫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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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交，張斯成不禁打了個寒顫，仿佛全身都被冰凍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