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熱鬧下來,大家身上臉上都是蛋糕奶油,班上的幾個女孩子因為頭發上被調皮的男生糊了蛋糕,正打鬧的不可開交。
而坐在一邊的壽星餘疆,倒顯得有些沉默。
和熱鬧的場景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這些是他的同學,朋友。
他從沒有這個概念,從小到大,他一直在調查所有同學的背景,盤算着哪些人會需要星月會所的工作,哪些人可以送去陸雲飛那裡。
哪些人死掉也沒關系。
即使在人前是一個很好的班長,但他在人後,或許是個人人喊打的惡魔。
不得不說陸雲飛說的對,餘疆是有天賦的,甚至長大後可以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可餘疆自己想不出一個詞來形容這一種【天賦】。
今天這些人都來為他慶祝生日,每個人都露出真心的笑,都給他最真心的祝福。
美好的…讓餘疆有些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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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張斯成在餘疆身邊坐下,“想什麼呢?”
“我在想…”餘疆看着手上的镯子,“讓你送我什麼生日禮物好呢…”
話音未落,張斯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等你想好了告訴我,不過在此之前…送你一個小禮物。”
盒子被打開,是一個太陽形狀的銀鍊。
“我最讨厭太陽了。”餘疆話是這麼說,還是拿起了項鍊,戴在脖子上試了一下。
這是張斯成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男款項鍊,聽到他說不喜歡,還是失落了一下。
“不過這個我很喜歡。”餘疆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補充了一句話,“你送的我都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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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張斯成被糊了一身蛋糕,一進門便進浴室洗澡去了。
餘疆作為壽星更甚,他拿紙巾擦着頭發上殘餘的奶油,另一個手機正擺在桌子上。
【疆哥,你讓我跟蹤的那個大嬸找了好幾家地址,不過都被趕出來了。】
沈遲發來了消息。
餘疆看着那些地址,一一對照李明晖發來的文件,江母去找的人,是和江博聞同一時期在星月會所兼職的。
“她現在在哪?”
把江博聞的骨灰送還回去,是憐憫一個母親,但他沒想到這是個執着的母親,非得要尋找一個真相。
有時候不知道真相往往比知道真相好。
沈遲立馬發了個地址過來。
【我在這跟着呢。】
“你确定她沒有問到什麼?”
【那些人哪會說這種事啊,不過…她最開始好像見了個人,我猜測那些人的信息是那個人給大嬸的。】
江母沒那麼大的本事拿到星月會所曆年的兼職名單,隻能是内部的人給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上學?這段時間都沒看到你。”餘疆沒再繼續問江母的情況,他想到了今天那些一中的同學們,那樣燦爛…
他忽然想問沈遲,和他一樣在黑暗裡的沈遲。
【我爸最近忙死了,管不到我,我真不想上學,反正以後我爸能給我安排工作。】
【你要過來嗎,大嬸似乎要去下一家了。】
“别跟丢了,我就來。”
餘疆敲響了浴室的門,等裡面詢問他有什麼事後,他才放大了聲音朝裡面說道:“我出去買點夜宵,沒吃飽。”
“好——你等我洗完給你煮面!”浴室的水聲斷了,張斯成的聲音傳來。
“不了,想吃點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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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會所。
李河雙手叉腰,站在門口,望着這燈紅酒綠的世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對自己非主流過往的懷念。
他從蔣維德入手查到這裡,星城這樣的地方比比皆是,大家下班後都喜歡來這裡消費。
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被扶着站在門口等車,其中一位見到李河,還招招手,醉醺醺地喊道:“哥們,一起喝點兒!”
李河點了根煙,笑着調侃:“就你這點酒量,還和我喝什麼呢……”
“诶!你小子口氣不小啊!”那男人掙脫束縛,朝着李河走來,那扶着他的朋友拉都拉不住。
“走!和我進去,今天不醉不歸!”
“你已經醉了!别打擾人家!”男人的朋友扶住他,又轉頭朝李河歉疚地笑了笑。
“抱歉啊,我朋友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