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說下就下,幸虧不是大雨,淅淅瀝瀝的小雨像霧似的籠罩下來。
沈遲随手将衛衣帽子蓋在頭上,扯緊了抽繩。
“疆哥,怎麼那麼久?”
他打了個哈欠,又繼續道:“我看她也查不出什麼,跟了她幾天,我都嫌無聊。”
“她報警了是嗎?”
“對啊,我爸說的,派了幾個小警員意思意思。”
“闵樂那邊呢?”
“我爸不說,我也不知道,我要回去睡覺了,疆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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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晴已經從住戶處出來了,她開着一輛五菱宏光的小代步車,消失在了雨中。
“那不是她回家的路。”
餘疆跨坐上摩托。
“跟上!”
…
轎車和摩托車在濛濛雨下一路行駛到一棟樓前,偏僻陰暗極了。
雖然不是偵探,隻是個家庭婦女,但還是為了兒子追查到了這裡。
一個隐蔽的殡儀館。
門鎖着進不去,江母便繞到後門,将車開到圍牆邊上,然後站上車,艱難的爬上了圍牆。
重重的落地聲響起。
…
王思晴也是做生意的,也有一些進貨渠道。
問了幾個生産商,前幾天終于問到了那個骨灰盒是哪家的。
又通過那個開發商,問到了定制骨灰盒的買家。
剛剛去了買家的住處,問到了這個殡儀館。
從外面看這隻是星城郊區的一個破自建房。
但她能查到這裡,真的是堅持不懈加運氣好。
…
王思晴從地上爬起,她的腳剛剛落地時崴到了,衣服上沾了泥巴,全身基本上被雨水打濕了。
但還是瘸一拐着将整棟樓觀察課一遍,找到一個未上鎖的窗子,忍着痛爬了進去。
她錄視頻的手在抖。
那是一個很狹窄的房間,裡面放了好幾個骨灰盒,其中一個地方的灰塵沒有其它地方重。
那是餘疆拿走之前,放江博聞骨灰的地方。
“老江…我找到了…”
江母眼眶泛紅,她将每一個骨灰盒拍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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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哥,這是哪裡?”沈遲并不熟悉這個地方,“怎麼到這來了?”
兩人騎着摩托車飛馳而來,全身已被雨水打濕。
餘疆的劉海濕漉漉的,昏暗的路燈照在他的頭頂,而面部正好形成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果然不能心軟,心軟就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上,任人拿捏。
雨勢并不大,但餘疆的臉已經被濃濃的水汽籠罩,睫毛上也挂滿了晶瑩的水珠。
“殡儀館。”餘疆緩緩吐出這三個字,聲音仿佛來自幽冥地府。
沈遲一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大晚上的……哦!我記起來了,我上次來這裡接過你。”
不過兩次都是晚上,沈遲觀察了半天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