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的眼中隻有對方，而湖面卻能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生日願望？”

餘疆沒有起身，隻是擡頭看着張斯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正準備離開的張斯成一愣。

“你想好要什麼了嗎？”

路燈亮起，晚上七點準時開燈，仿佛是故意在為這一刻而加設的背景色。

餘疆也站起了身，與此同時，湖面的兩隻天鵝張開了雙翅，如同兩個自由的精靈，向着遠方飛去。

平靜的水面被激起陣陣漣漪，在湖面倒映的夜空中回蕩。

“我的願望是…在我問你好不好的時候，你說好。”

餘疆的一半身體被路燈打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

“不知道為什麼，我做什麼都希望你能在我身邊。”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你我就會滿心歡喜。”

“更不知道為什麼，我要為了你改變我最初的決定。”

最初的決定，張斯成以為是關于出國，而真正的最初，是餘疆要将張斯成作為【目标】送給陸雲飛。

“周今樾說的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你們都看到我在學校受歡迎，老師看重，但卻沒發現，這樣一個我，很少交朋友，也隻是後來遇見了你們…”

心軟了…突然開始享受高中生活了…

有了朋友。

“你是第一個因為我是我，而對我好的人。”

有了家人。

…

他的手撫上了張斯成的肩膀。

“還疼嗎？”

是上次聚餐被打傷的地方。

傷口早就愈合結痂，現在除了一道傷口印子，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張斯成搖搖頭，他自己都快忘記了這麼一道傷口了。

“張斯成，我們一起考到京市，我們一起上大學…我們以後也一起，把斌斌也接過來。”

“我有錢，雖然比不上京市的富家子弟，但也夠了，我還是想…每天能在家看到你…”

“張斯成，考上大學後，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

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張斯成，你沒有鼓起勇氣沒關系。

兩個人，總有人先主動。

那個好字就在喉嚨裡，卻一直蹦不出來。

張斯成想起了貴市實驗中學綜合樓六樓的那個平台，他很喜歡在上面一個人踱步自言自語。

那裡承載了他十八歲以前最大的期待———爸媽要來接自己離開；而現在，心裡的那個六樓平台又承載了…或許是他十八歲以後第一個最大最大的期待…能得到餘疆感情上的回應。

餘疆見他遲遲不說話，有些委屈——又是餘疆的慣用手段，對張斯成百發百中。

“好。”

他的聲音輕的如硬币落地，卻又擲地有聲的落在了餘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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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很難形容的東西我們稱之為感覺，可現在我想用你的名字來形容它。

從此以後，凡說喜歡，都是張斯成。

7.12 未名湖餘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