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走錯路的話，他們倆現在應該在慶祝吧——為光明的未來。

“我呢？”

他知道張斯成肯定會幫他查的。

最後一次模考他689，減去沒有考的一門課，應該是有六百分左右。

“599。”張斯成回答道。

餘疆笑了，他猜的大差不差。

“那我能填什麼學校啊…”餘疆替張斯成擦掉了滑落下來的淚珠。

“五百九十九，我從沒考過這麼低的分數呢。”

餘疆自嘲的笑了笑，他在學校一直是天之驕子，倒不是說什麼全校第一，他能打籃球，說的一口流利的英語，又能參加演講比賽，和同學的老師關系也好，加上不錯的成績，他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可這些是僞裝，這不是真的他。

真正的他惡毒、陰暗，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可偏偏又要把家裡裝修的通透，渴望着光的照耀。

【餘疆和張斯成，都認為彼此是自己世界裡的光。可兩個人遇見對方之前，卻一直是暗黯淡的，是愛帶來了光】

——————

“我們還能在這裡待多久？”

餘疆看着牆上的鐘，旁邊的挂曆還停留在2015年。

張斯成停下了查找大學錄取分數線的手，其實599去報京市一些中外合辦的專業是可以進好大學的。

或者複讀也行，如果有機會的話。

餘疆将頭靠在張斯成肩膀上。

“違法犯罪人員是不是不能上大學…？”

違法犯罪，這話從餘疆口中說出時，張斯成心裡那根緊繃的弦斷了。

餘疆…為什麼犯罪…他到底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

沒看見張斯成異樣的眼神，餘疆繼續自顧自的說：“我馬上要離開了，小武…我離開星城，意味着我從此走不出那個人的黑暗世界了。”

接受陸雲飛的庇護去國外，從此成為陸雲飛團隊真正的一員。

他别無選擇，就像陸雲飛說的：你沒有路了。

“不能高考，但是可以讀夜校。”張斯成強壓着顫抖的語氣，但餘疆還是能聽出來。

餘疆故作輕松道：“那我去京市打工，我陪你讀書，等你讀出來了，考研也好，考博也好，我都陪着你。”

他念叨着以後的打算，“如果你要和别人在一起，那我就偶爾來看看你，如果你要結婚，我給你當伴郎。”

張斯成的眼淚又簌簌落了下來，一講到未來，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疼。

“我應該不會結婚吧…”

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上還挂着眼淚珠子。

聽到這話，餘疆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不結婚…那你也不要喜歡别人好不好，雖然我不好…但其他人也不一定是好的，對不對？”

這話把張斯成逗笑了。

“壞成你這樣的還是不多。”

“世界上渣男很多的。”

“那你算不算渣男？”

“我算人渣。”

…

他們沒有繼續聊未來，兩個人心裡都清楚，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