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靜靜地看着她。
——這不是什麼她安排好的計謀。
羅賓覺得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有人···隻是因為自己沒能按時回家吃飯···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出海來找。
她松開了點在對方下巴的手,總感覺心裡有點怪怪的。
昨夜心境的起伏變化實在太大,加上被海水浸泡許久,她在上岸後身心俱疲,幾乎是自暴自棄地放縱着自己熟睡了過去。
——女孩抱着她,走了好長好長的路。
看着對方肩膀上那破損的衣料和已經幹涸了的暗紅色血迹,羅賓覺得那怪異的感覺更強了起來。
——她的右臂是要揮劍的。
——那把九千萬貝裡的劍。
她記得那頭海獸的利齒尖牙,也記得那在最後一刻将自己及時護住的懷抱。
她還記得···
羅賓眨眨眼,無意識地擡手輕撫上了自己的唇,殊不知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讓某位老成的少主立刻瞪圓了雙眼。
“你昨晚是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你别亂想!”臉上通紅了一片,聽雨騰得從地上跳起,手忙腳亂地來了個否認三連。
沒想到對方竟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羅賓略為驚詫地看着她,莫名感到有些好笑,她目光移動着,最後停留在了女孩幾乎是鮮紅欲滴的耳根上。
聽雨躲閃着她的視線,咬着下唇,忽然邁步往門口走去。羅賓就眼睜睜地看着她,一路同手同腳地,将自己果斷地絆倒在地。
撞在地上還發出了“咚!”地一聲巨響。
擔憂着她身上的傷,羅賓本能地從床上坐起了身,正想動用能力将她扶起,小家夥便默默地自己爬了起來。
——臉上好像更紅了。
雖然覺得對方此刻兩臉紅紅的樣子莫名可愛,但羅賓還是相當體貼地轉移着她的注意力:“你肩膀的傷···”
“沒什麼大礙,”聽雨果然上當,像是為了寬慰對方一般,她甚至還很随意地擡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了一番,“你看,隻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已經幹燥了的衣物驟然被鮮紅色的液體重新浸透。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看樣子沒有傷到筋骨呢。”羅賓冷靜地道。
“隻是···皮肉傷而已。”聽雨表示認同。
羅賓瞥了她一眼,從床上起身:“去浴室吧,”她簡單地道,“我幫你洗完澡以後把傷口處理一下。”
——浴室?洗澡?幫?
聽雨立刻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平心靜氣地看着她,羅賓一手抱胸另一手托着腮,很是好心地給了對方兩種選擇。
“你是想現在我幫你洗,還是過會兒我們一塊洗?”
——幫她洗?一塊洗?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大人表示統統都不想要!
聽雨幾乎僵硬成了石像,可疑的粉色從她頸部迅速蔓延至了兩頰,她咬着下唇不甘地瞪着她,染着绯意的臉上寫滿了羞憤。
沒有任何想要商量的意思,羅賓可謂是好整以暇地對她挑了挑眉。
聽雨一下一下地咬着唇,梗着脖子,她矗立在原地竟是擺出了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來。
打量着對方倔強的神情,羅賓淡淡地歎了一口氣,攤了攤手看起來很是無奈的樣子。
浴室中燈光暖黃,照在白皙的肌膚上像是散開了誘人的蜜色。
水汽蒸騰。
聽雨緊閉着眼,左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右手卻被牢牢制住。如同被人狠狠地欺負了一番,她兩眼紅紅的,周身姣白的肌膚也被蒸得透着粉色,嫩的仿佛掐一把就能滴出水來。像是受了什麼異樣的刺激,女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空氣中顫抖着,委委屈屈的,忽然自鼻間發出了低低的悶哼。
羅賓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微微揚起了一邊的眉,臉上表情有些微妙。
“阿拉~”很快地反應了過來,她笑眯眯的,繼續用毛巾拭去對方背後凝結着的血漬,“小家夥的反應好可愛呢。”
肌肉不自覺地緊繃着,聽雨羞惱地睜開了眼,正待開口反駁,卻不料身後的女人正巧擦過了什麼地方,難以明說的酥麻感順着脊椎直竄上腦後,她竟從口中滑出了一聲低吟,渾身猛地一抖直接軟在了牆上。
羅賓放下了拿着毛巾的手。
帶着桀骜不馴的氣勢,霸道地用淩厲手段将自己從死神手中救下的瘋狼,此刻被自己抓着一邊的手腕,整個人軟軟地趴在牆上,一對桃花眼裡迷離着水意彌漫。女孩從熏紅了的眼尾可憐地望着自己,兩片粉嫩的雙唇微啟,輕顫着在細細地喘息。
她如瀑般的長發被水流一縷縷梳理得整齊,隐隐勾勒出了女子獨有的窈窕曲線。
——女孩總是喜歡在自己面前強調她不是小孩子了。
——她也确實不是小孩子了。
常年的鍛煉和多年的養尊處優,聽雨渾身線條流暢沒有多餘的贅肉,皮膚細膩帶着柔和的光澤。
該發育的地方也發育得很好。
——而且還相當的敏感。
這句話羅賓理智地沒有說出口來,她預感到那小家夥可能會羞惱到幹脆地奪門而出。
終究沒能忍住唇邊勾起的笑意,羅賓将毛巾重新沾了水,心平氣和地往對方的後腰上擦去。
又是激烈地一顫,女孩閉緊了眼,從喉間溢出了清晰可聞的呻`吟。
靜默了片刻,羅賓緩慢地再度揚起了眉。
“不要了···”眼神可憐兮兮的惹人心憐,女孩偏過腦袋來望着自己,語調哀哀地像是在向她求饒,“我不要了···”意圖讨好對方一般,聽雨軟綿綿地喚她,“羅賓姐姐···”
女孩細聲細氣地對着自己服軟示弱,深色眼眸裡帶着潮濕的霧氣,一副小樣子怯怯懦懦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狠狠欺負一下。
手指下意識地蜷了蜷,羅賓擡眼看着她,淺淺抿了抿唇,她眼裡閃爍着些許意味不明的神色。
氣氛,有點莫名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