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眼中還有着不甘的淚花,她咬着牙對聽雨質問:“我再問你一遍,是你殺了伊卡萊姆嗎?”
“人都被殺了,你還在大吼大叫些什麼,”被這一群人吵得頭疼,聽雨忍不住譏諷道,“是急着想過去和他團聚麼?”
“你——!”
“住口!不準這樣說我的夥伴!”路飛攥緊了拳頭生氣道,“我讨厭你,你快給我滾開!”
聽雨揚起了眉。
“老大···”安琪爾意識到事情要糟,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衣襟,“别——”
“你讓我滾開?”聽雨回過身盯住了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隻知道呼呼喝喝沒點腦子的船長,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自己船員陷入危險卻還隻覺得一切都隻是好玩···”左眼在月色下泛着翠綠,閃爍着的是冰冷而怨毒的鋒芒,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周身已挾裹上了凜冽殺意,“你的自私讓我不屑。”
她那句“接二連三讓自己的夥伴陷入危險”的指責似乎讓路飛愣了愣。
“阿拉~”他頭上的草帽忽然被摘下,打着旋向幾人身側的一幢低矮建築飛去,羅賓氣定神閑地接過了帽子,自眼尾不着痕迹地掃了眼正被聽雨護在懷中的女人,她好整以暇地坐在二樓的窗沿,歪着腦袋打量着他們。
“我倒是不讨厭氣勢很足的人呢~”
女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好似皮筋被拉斷前的最後通牒。
聽雨兩眼瞳孔微微一縮。
真是···一直隐藏在陰影處收斂着自己氣息的女子在心裡歎了口氣。
這女人果然腹黑。
——現在才是真的要糟了。
“等一下,這個女人又是誰!”
“啊~竟然又有位好看的姐姐~”
“你們後退!”路飛的戰鬥直覺向來準确,一把将烏索普等人往後推開,他一拳揮出!
身形猶如鬼魅,聽雨刹那間便已逼近了他,面對着他揮出的拳頭,她嘴角很輕微地扯動了一下。
連劍都懶得拔,她不閃不避,同樣一拳擊出!
兩人的拳頭在空中對上,強烈的氣流着地卷起,猛烈的勁風吹過拂亂了衆人的發絲。
一聲慘嚎,路飛按着右手一路翻滾着砸進了一處建築。
“好痛!”掙紮着一下從建築中跳了出來,他疼得龇牙咧嘴,“我是橡皮,為什麼還會痛啊!”
“路飛!”沒有管自己身上還在飙血的傷口,索隆猛沖過來,揮刀擋住了聽雨的去路,“來吧,”他沖她露出了不甘示弱的笑,“第二場!”
聽雨不言不語,伸指往他刀身上運勁彈去。
索隆微怔間,和道一文字便已脫手。
沒有理會山治的虛踢,聽雨可沒打算和對方一樣那麼紳士。不過即将踢上他兩腿之間時,她猛然想起了正在自己背後坐着的羅賓,咬了咬唇,她微一收腿,直接踹向了他的小腹。
“锵——!”
反手拔劍,聽雨單手隔住了索隆的雙刀流,空着的手摸出了兩張撲克用力揮出。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烏索普的彈弓和娜美的木棍掉在了地上,兩人按着手腕震驚地看着被幾人圍攻仍是從容不迫的女子,一時都忘了言語。
“你這個女人···”索隆咬着牙,兩手在空中打着顫努力對抗着如同大山般壓在他刀身上的力道,“究竟是什麼來頭!”
喉間滑動着,聽雨盯着他,看着這個三番兩次對着自己拔刀的男人,她兩眼晦暗地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擡手——
一道白光驟然從角落飛出,劍氣嚴霜驚天一現!
羅賓眉心一跳。
好快的劍!
好快的身手!
面色冷然的白衣女子手中握着一片薄薄的被磨得銀亮的鐵片,尖端幾乎貼在了她額前。
羅賓隻能很勉強地捕捉到此人的行動軌迹。
但她完全沒有看清聽雨的動作。
從發現這次偷襲到撤劍回身,女孩所有的動作仿佛都在彈指一揮間。
兩指牢牢地捏住了鐵片,聽雨低着頭,被壓低了的帽檐徹底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她在生氣。
羅賓敏感地覺察到了這一點。
——不,她在狂怒。
女孩身上湧動着強烈的情感,似是震怒似是狂喜,兩種極端的情緒交纏之下,竟讓她原本精緻的氣質突然粗糙了起來。
“啪——!”
鐵片在她指間被生生捏碎,碎裂的鐵末四濺之中,聽雨驟然回身,手肘卡住了對方的脖子,一用力将她對準了牆壁狠狠扣了下去。
“好久不見,我的少爺。”歐陽慕雪借着她幅度巨大的動作在聽雨耳邊低聲道。
整個人被掄進了牆中,碎石翻飛,沙塵飛揚着掩去了她們兩人的身形。
她的聲調平和語氣清冷。
“——請你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