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地下室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張彥飛已經曠了一天工,許多事還在等着他做主,所以即使他很想和久違的“心上人”單獨相處一會也沒有辦法。
路紫荊看着樓下張彥飛離去的身影,總算有機會單獨一個人了。
她看了看姚宅豪華的房間,如今的她在哪待着不是待呢,因此果然挑選一個房間,把房門反鎖後關閉所有電源,又在門窗上上了一層結界,這才調息打坐起來。
被她用煞氣包裹了一天的靈丹此時終于重見天日,靈丹伴随着渡劫完成已經修複完畢,而且其中還充盈着全新的靈力,路紫荊将靈力在全身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後,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經脈已經與原來大有不同。
仿佛回到修仙世界一樣,路紫荊隻覺得眼下一秒的修煉比原先一分鐘的修煉都快,飄飄乎有羽化而登仙的感覺。
不到一個小時,路紫荊已經能感覺到靈丹有了質一般的改變。她開始思考,是否真要按照血魔提供的那個方法。
“按照血魔陣法的約定,我必須在這個世界待夠至少一百天。一百天的時間,我的煞氣就能擴散到全世界各個角落去。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彥飛不會停止殺人,尤其是他所掌控的龐大的生物兵器,現在應該已經在各個地方開始作亂了。”
“你不能違背約定,但是卻很想要自由,是嗎?”
路紫荊輕輕歎出一口氣,血魔一口氣吃進去那麼多條命,真就這麼放過它?她忽然想到,不能消滅血魔,那麼這樣做不就可以了?
天亮了,張彥飛站在房門口想要開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他嘴角帶笑,稍微在門把手上使了點力,就輕易把鎖打開,然後他開了門慢悠悠走進來。
路紫荊就站在陽台,披散的頭發完全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早在半個小時前她就又做好了一身的僞裝,此時的她依然一副被煞氣包裹的樣子。
“怎麼,還是賭氣不願意喝?”張彥飛看見放在餐桌上的一杯紅色液體,“沒關系,你早晚會妥協的。”
血魔的事情路紫荊已經拿好了主意,因此此時的語氣略顯輕松,“你打算把姚慕霜怎麼樣?”
“我說了,全憑你主意。她就關在地下室,你随時可以去。”
張彥飛帶回來了幾個人,去了會客室,路紫荊于是自己去了地下室,正好,這樣才不會被打擾。
關着姚慕霜的是一個小房間,房間的窗戶剛好是地上的一個通風口,看得出來這裡的環境有多惡劣。
路紫荊進去的時候差點以為姚慕霜逃跑了,因為房間裡空無一人,直到她看見大衣櫃沒關緊的門縫裡有片衣角。
她輕輕打開櫃門,發現姚慕霜整個人蜷縮在裡面瑟瑟發抖。明明昨天看見她的時候她還神智清醒,甚至還能破口大罵,和葉凝霜掐架,但此時她就像已經失去意識一樣。
路紫荊将手輕輕搭在姚慕霜肩膀上的時候,姚慕霜整個人仿佛觸電似的彈開,顫抖變得更加劇烈起來,
“賤女人,我不會讓你搶走我丈夫的,我不會讓你搶走他的!
我愛他,我愛他!”
她絮絮叨叨地說着,時而嘶吼,時而哭訴,
“不,可是他不愛我,他愛的是那個賤女人。不,不可以,他怎麼可以不愛我呢?”
姚慕霜大概是已經認不出眼前人,她猛地抓緊路紫荊的手,“你幫我,幫幫我,我不能失去彥飛的。”
路紫荊看見姚慕霜的眼睛裡血紅一片,她難道是瘋了嗎?
眼見路紫荊沒有回答她,她忽然撞出大衣櫃,整個人摔在地上,又迅速爬起來,然後癫狂地舉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拼命砸着。
然後她開始狂笑着看向路紫荊,“看到了嗎?背叛的我的人通通都得死!都得死!”
她用力扔掉台燈之後,又開始打砸其它東西。可是就在她想要舉起床頭櫃卻舉不起來的時候,忽然跪倒在地。
路紫荊看到姚慕霜的皮膚開始發青,血管開始膨脹,指甲也開始慢慢發黑,就連眼睛裡的血紅色都在慢慢蔓延,直到眼白都變成了紅色。
她看上去很難受,整個人都在克制不住地痙攣着,牙齒已經咬得牙龈出血,雙手也已經摳得頭皮到處都是傷口。
路紫荊終究不忍心地将姚慕霜亂動的雙手鉗制住,姚慕霜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路紫荊,森白的牙齒咬得更加用力,就像已經變成非人的怪物。
“張彥飛不是說過會讓她活得像個人嗎?”
路紫荊感慨一聲,是因為長久以來被這個女人掌控,所以有朝一日位置反轉就要千百倍地報複回去?
她将手按在姚慕霜的脖子上,稍微一用力,就讓姚慕霜結束了痛苦,“給你一個解脫。”
房門被打開,張彥飛看見路紫荊身邊已經一動不動的姚慕霜,笑了,“原來你想要自己親手了結她呀?”
路紫荊不打算解釋什麼,也沒必要解釋。她隻是回過頭來,眼神恢複了淩厲,“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什麼?”張彥飛眼裡充滿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