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路紫荊仰起頭的同時将雙手枕在腦下,看向系統精靈。
系統精靈頓時就向後瑟縮了幾步,路紫荊這才收回了視線,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一個世界,會是什麼?”
路紫荊的語氣還是那樣淡淡的,就像真的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她強烈的情緒,即使是每個世界裡出現令她作嘔的劇情,她也總是能很快适應過來。
“怕了你了,下一個世界,沒有神神鬼鬼了。”
“是嗎?太好了。”路紫荊說着,慢慢閉上眼睛,呼吸變得悠遠而綿長,似乎已經進入夢鄉。
“你們家挾恩圖報,高攀我們段家,讓你家閨女當個小妾已經是便宜你了,我們段家明媒正娶正房夫人,幹你們什麼事,竟然在這兒鬧事?給我打出去!”
意識清醒的瞬間,路紫荊看見一通亂棍正迎面打來,一個身材并不算高大的男人始終護在自己身前,
“我們挾恩圖報?我們鬧事?當初是誰大鬧我們家喜堂說非我們家蘭兒不娶?是誰說的段家夫人的位子是給我們蘭兒留的,現在倒成了我們無理取鬧了?”
“算了吧,你們小門小戶的,怎麼配得上我弟弟,自己不打盆水照照臉,你配嗎?我們段家少夫人的位子一直是留給白姑娘的,人家留過洋,可是進步新女性!”
男主段玉青和白月光結婚,那麼還有女主焦蘭兒的事嗎?還是說焦蘭兒和段玉青能成本身就是靠她自己強求來的?
可是段玉青如果真專一愛着白月光,又怎麼會在後續的劇情裡又娶了焦蘭兒?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在路紫荊沉思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男人渾厚的嗓音,“焦蘭兒,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這鬧事成何體統,快回去!”
路紫荊回頭一看,這就是傳說中省城萬千少女的夢?怎麼長着一張白慘慘的臉,好像死了好幾天剛從棺材裡倒出來的一樣?
而這張白慘慘的臉忽然靠近路紫荊的耳邊說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會妥善安排好你,你怎麼還來鬧?再說,她和我們之間的事無關,你為什麼總是惡意揣度她?”
“她是誰?”路紫荊後退一步直接問道。
“你不要裝傻。”段玉青似乎想要發怒,但極力克制住了,站在門檻内的段玉蕊喊道:
“玉青,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免得自降了身份。你還不快去準備,别耽誤了吉時。”
站在路紫荊面前的男人還想和這姐弟倆理論,但路紫荊卻拉了他一把,正好在當頭一棍打來的時候讓他堪堪避過了這足以取下他性命的一擊,“算了,走吧。”
說着路紫荊已經轉身,男人也隻好瞪了幾個惡仆幾眼後不得不跟上來。
在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嘲諷般的笑聲,“一個裁縫的私生女也敢來段府鬧事,真以為自己是個天仙呀?”
“就是就是,咱們家少爺就是可憐她,她還不識好歹,能給段家當個小妾已經是她的無上榮光了,居然還不滿足。”
一直護着路紫荊此時又跟在路紫荊身後的男人就是他們口中的裁縫焦炳軒,原本焦蘭兒出生在書香門第白家,但在她三歲的時候她的母親被人發現與裁縫焦炳軒私通,而焦蘭兒就是他們私通的産物。
原本按鄉規族法,不僅焦蘭兒的母親要被浸豬籠,而且裁縫焦炳軒和焦蘭兒也會被處以極刑。
但白家老爺卻以上天有好生之德為由在溺死焦蘭兒的母親後讓裁縫把焦蘭兒帶走。
而剛才段玉蕊口中的白姑娘就是白家老爺的女兒,正宗的白家千金白月娥。
那麼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一直被鄉親诟病為私生女的焦蘭兒是怎麼邂逅段玉青這位富家公子,又是怎麼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事情就要追溯到三個月前。
段家曾經與山上的馬幫結過仇,因此在段家次子段玉青帶隊運輸一批貨物經過山下時被馬幫的人攔路劫殺。
段玉青雖然在劇情裡是個文武雙全,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大男主,但為了創造男女主相遇的劇情,他隻能不可避免地身受重傷。
馬幫的人誤以為段玉青已經死了就草率地帶着貨物離開了,段玉青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眼是被劫掠一空的車隊以及滿地的屍體。
再次醒來時,段玉青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簡樸的房間,身上的傷都被細緻的處理過。有大夫來為他診過脈,留下了藥方。但段玉青的傷口都已經發炎,目前急需的是西藥青黴素。
沒念過書的焦蘭兒哪裡明白什麼是青黴素,她隻是按照自己的生存法則去尋找适合給清洗傷口的中草藥,煮過之後一遍遍地幫段玉青清洗每一處創傷。然後又把熬好的中藥艱難地喂進他的口中。
“蘭兒,你可知道他是誰?”晚上回到家裡看到意外來客的裁縫焦炳軒似乎想起了什麼。
焦蘭兒單純地搖搖頭。
“他就是省城首富段家次子,段玉青。”
自從搬離省城來到小鎮生活已有八個年頭,焦炳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再和省城的人扯上關系,他無論如何也不允許,和那樣的大戶人家扯上關系對焦蘭兒絕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不知何時,焦蘭兒對這個陌生男人已經産生了别樣感情,“爹,他和你認識的那些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