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紫荊還沒有從原劇情裡脫離出來,就聽見那頭焦炳軒呼喚她的聲音。
“來,給你娘上柱香。”
路紫荊走過去接過焦炳軒遞過來的香,秉持着死者為大的信念路紫荊莊重地上完了香,才發現墓碑上居然還貼着一張照片。
在這個年代能有遺像并不是罕見的事,畢竟照相已經不是什麼神秘的事,但是像焦蘭兒母親這樣因為私通被私刑處死的也能有像樣的遺像就有些奇異了。
看焦炳軒的樣子也不太可能有機會帶焦蘭兒的母親去照過什麼相,唯有兩種可能,這相片是曾經焦蘭兒母親自己拍了給焦炳軒作念想的,亦或者這照片本就是白家給的。
路紫荊轉頭看向焦炳軒,他祭拜逝者的樣子實在太過坦然,就像那躺在地底下的不是他私通的别人家的妻子,而真就是他的亡妻。
“亡妻念氏秋華之墓。”路紫荊在心裡默默念出這幾個字,雖說不能相信一面之詞,可是看着焦炳軒時至今日依然傷痛的模樣,着實很難不被打動。
正當焦炳軒默默神傷,而路紫荊默默看着時,一種奇怪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路紫荊回頭看去時正好看到滿臉嘲諷的吳嘯海,他不是和吳昀添一起往西邊去了嗎?
“喲,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野種呀。”
吳嘯海嘴裡還叼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拔來的狗尾巴草,如果不是他穿着衣服質地不錯,這神态當真像極了地痞流氓。
“難怪我大哥對你迷得是神魂颠倒的,感情你是随了你娘的狐媚子,勾三搭四。”
“你,你說什麼?”焦炳軒氣憤地瞪着吳嘯海,奈何吳嘯海人高馬大,常年跑貨身體素質也算不錯,已經上了年紀的焦炳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以焦蘭兒的身體素質,路紫荊自認頂多隻能對付像段淩飛那樣的草包,對付吳嘯海可就難了。
不過她也不打算盲目動手,隻是在起身的同時手裡悄悄抓了把沙子,“是嗎?何謂野種?”
“野種是什麼意思你都不知道呀?”
吳嘯海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好半天之後才繼續說道:
“你娘一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和野男人苟合生下了你,像你這樣的就是野種呀。”
“你給我住口!”焦炳軒怒吼着要往上沖被路紫荊一把拉住,
“原來一個女人和除丈夫以外的男人生的孩子就是野種呀,那麼你又是哪路野種呢?”
“什、什麼?”吳嘯海瞪大眼睛,“焦蘭兒你敢再說一句試試,我娘可不像你娘那樣人盡可夫!”
“不是嗎?那你怎麼解釋你和你爹長得一點都不像呢?”
像殺人放火那樣的勾當全讓老二去幹,老大摘得幹幹淨淨,而老三幹脆在外地讀書深造,這個老二怎麼看都可疑。
“你、你竟然敢這樣誣蔑我?”吳嘯海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一個人,被激怒的他很幹脆地準備動手打人。
可惜他伸手剛抓住路紫荊的胳膊,拳頭還沒落下路紫荊已經把手裡的沙子用力一揚,吳嘯海眼睛被沙子迷住的同時,拳頭已經狠狠落下,隻可惜力度雖有,奈何視線受阻根本把握不住方向。
路紫荊将焦炳軒盛放祭品的籃子舉起堪堪擋住了這一拳頭的猛擊,籃子整個四分五裂,而吳嘯海憑借耳朵聽聲辨位也很快找到了眼前人的動作,他得意地一轉身再次揮出一拳。
然後吳嘯海就滿意地聽到耳邊傳來女子吃痛的悶哼聲,“哼,還挺能忍的,不過你今天得罪了我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路紫荊越想越覺得吳嘯海仿佛故意找茬一樣,明明是他主動挑釁卻說是她得罪他,這也太奇怪了吧?
于是路紫荊再把握好時機之後直接一腳快準狠地把吳嘯海踹進了池塘裡。
吳嘯海滿以為自己聽聲辨位的能力是很強的,剛剛一直都能快速找到對方的位置并加以打擊。
沒想到全是路紫荊在演戲把他往池塘邊引,然後在猝不及防的一腳力度下他整個人失去平衡,接着就是無邊的水灌進口鼻。
雖然因為在水裡借機洗了洗眼睛,加上吳嘯海會水,短時間内就回過神來看清自己被踹進池塘裡,但他還是着實的成了落湯雞。
“你暗算我,算什麼好漢?”
吳嘯海大概是很少和女人平等對話,所以他脫口而出時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是個女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漢。”路紫荊拍拍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吳嘯海。
“你以為你這三兩下的小算盤了不起是嗎?爺今天就好好教你怎麼做人!”
在吳嘯海撲騰着準備上岸時,路紫荊已經用蠻力拽下一根稍粗的樹枝再用巧勁把毫不設防的吳嘯海重新推了回去。
“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其實我到底是不是段家派來的卧底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你想做的隻是單純的殺人滅口,對嗎?”
“哼,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我曾經救過段玉青。”路紫荊輕輕蹲下身,“因為我掌握着你殺人劫貨的證據。”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殺人劫貨了?”
“沒有嗎?那你身上怎麼穿着段家綢緞廠生産的綢緞?難道你因為獨鐘他們家的綢緞特意去買的?”
吳嘯海忽然急了,一把往岸上撲想要直接把路紫荊往水裡拽,路紫荊被抓住了胳膊,卻大喊了一聲“爹”,吳嘯海以為她這是怕了求救呢,直接一把将她拖進水裡準備當場給她溺死。
結果路紫荊進入池塘還沒等吳嘯海施加力度整個人就直接快速沉進了水裡,而吳嘯海還停留着手上的動作。這時焦炳軒已經舉着一塊大石頭照着吳嘯海的腦門砸去,頓時吳嘯海腦門上就開了花,鮮血四濺。
吃痛的吳嘯海手上一松,路紫荊立馬像魚兒一樣滑溜溜地從他身邊滑走,當他用力捂着傷口時路紫荊已經動作靈敏地回到了岸上。
吳嘯海還在惡狠狠瞪着路紫荊,路紫荊卻悠哉悠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