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所有舞女都中毒無生命氣息。”
袁七蹲下身仔細端詳着她們的死狀,這幕後之人手段如此歹毒,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就連單獨關起來的刺客也沒放過,都是中毒而亡。
李璟熠面無表情,深眸平淡無一點波瀾,冷聲道:“毒從何來?”
袁七起身走到一桶水面前,恭敬說道:“回将軍,已經查出這桶水被人下了毒,她們應該都是喝了這水。”
李璟熠面具下的臉微變,負在身後的手微微聚攏,試圖壓抑住内心的慌亂,“這水放置多久了?”
袁七瞥了眼水桶,頓時想到還有那女子,連大氣不敢喘一下,如臨大禍降身,脊背一片寒涼,“已有兩三個時辰了。”
“該死……”李璟熠話音剛落,袁七臉色鐵青跪下求饒。
李璟熠已經顧及不了其他事情,直接忽視袁七,颀長的身影不再淡定,一晃眼已經沖出了牢房,直奔一個方向跑去。
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絕不會放過那人。
…………
這邊王莐曦呆愣在床榻上,久久沒緩過神,他真的是李璟熠,所有他一直在騙她。
裝失憶,還隐瞞身份這麼久,
她一直誤會他是一個殺手,從未想過他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她從床榻下來,他剛剛匆忙留下一句話,讓她乖乖在這呆着,等他回來。
傻子才等她,她眸中蒙上薄薄的霧氣,心裡就像堵着一塊石頭,郁悶到呼吸不暢,她不想呆在這裡,隻想離開這裡。
也不想見到他。
哼,她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騙了她,今晚還對她那樣,想想就來氣。
他喜歡玩強娶民女的把戲,她才不陪他玩,叫他另找其他女子去,她不奉陪。
她彎着腰,悄悄打開門縫看出去。
沒人。
她難以置信,這次門縫開的更大,外面真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她激動的打開門。
穿着蓮花鞋的腳邁開門後,她已經激動到差點跳起來,想到逃命要緊,頭也不回往一個方向跑去,她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裡。
但隻要有路走,肯定就能找到出口。
前面好像有腳步聲,她屏住呼吸,連忙找一個角落躲了起來,她捂着心髒,祈禱他們不要看到自己。
一陣冷風拂過她的臉,她聳了聳肩,抱着膝蓋縮成一團。
玄色錦衣從她眼前掠過,她睜大着眼眸,繃緊身體不敢亂動,生怕發出聲響,他就會轉過身看到她,把她抓回去。
看着李璟熠倉促的身影,她濃密的眼睫煽動了幾下,他這麼快就發現她逃跑了。
不行,她要趕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他身影一消失,她立馬起身與他反方向跑去。
她不能被他抓回去。
夜色漸濃,她越走越不對勁,周圍長滿茂盛的青竹,擋住了月光,顯得這條小路更加恐怖黑暗,伸手見不到五指,她頓時慌了。
站在路中間,她迷茫看着四周,腳步變得僵硬,不敢輕易邁出去,徘徊在原地陷入困境。
她怕黑,越害怕眼睛就會看不見,跟一個瞎子沒兩樣。
這裡是哪裡?
她試着往前走幾步,可她還是邁不出腳步,什麼也看不見了,她不知道腳下踩的是什麼,害怕踩空墜入什麼危險。
“害怕了。”
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她軟腰,她身形一僵,吓得驚叫一聲,她整個人陷入堅硬的懷抱,她後背索繞着溫熱的氣息。
他怎麼這麼快就追來了。
她想要掰開他手臂,可他的手如鋼鐵般堅硬,任由她怎麼掐弄,他都無動于衷緊抱着不放手。
李璟熠走到半道,似有所感應回過頭,瞥眼看到轉角處一個白色影子飄過。
等找到她,看她僵硬不動的倩影,他知道她一旦害怕起來就會看不見東西。
李璟熠翻過她身軀,迫她對視着他,可她什麼也看不見,擡手胡亂地推打着他。
“放開我。”
李璟熠擒住她雙腕,繃着臉把她打橫抱起來,抱着她往裡面走過去。
她在他身上也不安分,攥着小拳頭敲打着他,他一聲也不哼抱着她,她知道擺脫不了他,氣得攬上他肩,張口咬住白嫩的玉頸。
李璟熠身一僵,腳步不停來到一間房,擡起強勁的長腿踢開房門走了進去,他托着軟腰放置在案桌上,深邃幽暗的雙眸直視着她。
他聲音壓着情緒,溫聲問道:“你身體可有什麼不适,在牢房裡有沒有喝水。”
他抿着薄唇,似在看一塊美玉凝視着,不落一個角落仔細看着,她瓷白的臉粉嫩有光澤,并沒有中毒的症狀。
王莐曦态度很不好,賭氣道:“我很不好,哪哪都不舒服。”
她話剛落,李璟熠神色緊張,手攬住她腰身:“我們去找大夫。”
“不要,不去看。”她心虛的低着頭,推拒着不讓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