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些是微臣收集的梁州王的證據,請陛下過目。”
眼見貢金證據确鑿,楚宗正才拿出早就收集到的證據,并上呈給楚雲軒。
大殿裡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
“大膽!”
楚雲軒沉聲厲喝,當初起兵時,還是一介商人的吳廣淩給予他不少銀錢上的支持,所以當他登臨帝位時便許了吳廣淩位列王侯的尊貴榮耀。
誰知吳廣陵竟然如此不知感恩,僅僅三年的時間,什麼陽奉陰違,貪贓枉法的事沒做過,一開始楚雲軒出于當初的情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梁州王吳廣淩越來越不加收斂,這怎能不讓楚雲軒惱火。
于是借着敲打冀州王李元勝的東風,楚雲軒下了一盤大棋。
大半年前,冀州王李元勝彈劾過梁州王吳廣陵,按照吳廣陵睚眦必報的性格定會對冀州王李元勝下手。
因緣際會下,李明月外出遊曆,給了梁州王吳廣陵下手的時機。
當然,楚雲軒也暗中派人監視着冀州王府的一舉一動,包括在外遊曆的李明月。
根據暗探來報,冀州王府并無半分錯處,隻是李明月在遇刺後居然留了那些刺客一命,又在路上賞了一對貧民夫妻。
至于冀州王妃壽宴當天混入的刺客,楚雲軒本來認為是梁州王一次未成心有不甘,專挑王妃武思言的壽宴攪局。
可從結果來看,似乎并不是如此,從表面上看是之前刺殺過李明月的刺客還有其同夥,但根據暗探來報,第三批刺客身上另有玄機。
而中貴人靈均不過是楚雲軒計劃中的一環,他本想順便挑撥一下冀州王和徐州王的關系。
畢竟太過平衡的王侯關系不利于他政令的實施。
然而,此計劃中的中貴人靈均的聰慧着實令楚雲軒刮目相看,他隐約察覺到事情有些脫軌,不管第三批刺客是不是楚雲軒的人,都不能活着,于是中貴人靈均在冀州王府上演了一出恃寵而驕。
因為隻有死人才最可靠,這個道理楚雲軒明白,李元勝也明白。
今日朝會,楚雲軒的計劃來到了收官之時。
因為冀州王李元勝出手了,他借着楚宗正的手将梁州王吳廣陵所做之事攤到了明面上,這也正中楚雲軒的下懷,梁州王吳廣陵也該受些教訓了。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衆位臣子噤若寒蟬,連連告罪。
天子一怒,可伏屍百萬,他們擔待不起。
“寡人本來感念梁州王的功勞,一直不忍苛責,但他所做之事實在令寡人心寒,況且條條件件,證據确鑿。”
楚雲軒的聲音冷而威嚴,直接壓進了所有人的心裡。
這個梁州王怕是大禍臨頭了!
“王叔,你來拟旨。”
這次開口,楚雲軒未稱楚宗正的官職,而是以皇室輩分相稱。
底下有心思活絡者已經想好退朝後該如何結交這位楚宗正。
而朝堂形勢的怕是也要重新劃分了。
“梁州王吳廣陵,陽奉陰違,欺上瞞下,剝削百姓,強占土地,貢金以次充好,按照本朝律法,罰萬金,俸祿封地減半,在查明其他事實之前圈禁于王府,無旨無召不得出。”
楚雲軒一字一句的說出對梁州王吳廣陵的判決,從其冰冷的語氣足可見他是真的動了怒。
片刻後“陛下聖明”的聲音響徹大殿,這場朝會也開到了盡頭。
“退朝!”
……
日子是最經不起消磨的,臨江縣城出現的連環盜竊案,實屬惡劣。
新上任的楊縣令辦案雷厲風行,他連夜翻閱卷宗,卻發現上一任縣令做事模棱兩可,那卷宗竟沒什麼可用的價值。
可苦主的狀紙遞了一張又一張,之前放出的鋪子也被退了回來。
剛一上任就接手這麼一個爛攤子,楊縣令倒是表現得平靜,仍舊按部就班的派人調查。
但查來查去,還是沒什麼有用的線索。
就在百姓以為此事不可能水落石出時,事情居然發生了轉折,小偷竟自己到縣衙自首。
至于丢失的銀兩,那人隻說是自己花了,别的再也問不出什麼。
楊縣令雖有疑惑,可那人供認不諱,細節也交代的十分詳細,他隻能将其收監。
但這不代表他完全相信那人的話。
……
順勢退回鋪子的趙慶吉一家心情大好,但又不能再外人面前顯露,畢竟他們家剛丢了銀子,正應該是愁眉不展的模樣。
這一日,趙慶吉與劉氏去縣城租鋪子,家裡就剩下蘇十三與趙安樂。
此刻,廚房裡的趙安樂正給招财烤紅薯,還不忘誇獎它一番,“招财,做得好!”
“那是,我可是高級智能機器貓!趁着月黑風高偷偷運出那幾個商人的銀子還不是手到擒來,誰讓他們和官府沆瀣一氣陷害善良,我這是天降正義!”
招财胖臉一揚,一副驕傲樣。
“是是是,招财最厲害了!”趙安樂忍俊不禁,趕忙給招财投喂。
“啊嗚……好吃……好吃……”
看着招财貪吃的模樣,趙安樂忍不住嘴角上揚,同時心裡又打起了算盤,她不能讓張鵬平白欺負了他們去!
招财,紅薯可不能白吃哦!
感受到趙安樂熾熱的目光,專心緻志啃紅薯的招财不由得擡起臉,卻被趙安樂盯得貓毛直立。
“宿主,你,你又想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想讓那個張鵬吃點虧!”
趙安樂笑得無害,可落在招财眼裡卻像一個小惡魔。
不行!它得快跑!再幹預曆史發展,它可擔待不起。
可紅薯好好吃,它要帶着紅薯跑!
就是招财這一遲疑,沒跑幾步,它就被趙安樂抓在了懷裡,語氣輕柔,“招财乖~”
招财,招财選擇閉眼裝死。
就在一人一貓鬥智鬥勇時,蘇十三的聲音突然響起,“安樂,你在做什麼?招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