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暗自懊惱。
她怎麼偏偏昨天沒有想起來去找慕容婷坐一坐,她早想到了慕容家的人不會對這巨額的财富善罷甘休,怎麼提醒了慕容婷之後,沒有盡快出手幫她。
這些人貪婪的程度,遠超她的想象。
馬車跑的飛快,很快就到了慕容家後門口,那個小丫鬟被颠簸的頭暈目眩,聞笙顧不上她了,在小丫鬟震驚的目光中徑自跳下車從後門翻了牆。
盡管急迫,她也沒忘把馬車裡原先扶桑給她準備的糕點抱下來,慕容婷一日一夜沒吃東西,肯定餓壞了。
“來者何人!你怎麼闖進慕容家的!?”
聞笙是認識慕容婷的住處的,她抱着一盒子糕點在慕容府裡穿梭,果不其然,到了門口就被一群人攔下。
這些家丁全都是帶着棍子的,看見生面孔,團團圍上來。院子的小門打開,一個留着長胡須的藍衣中年人信步走出,似笑非笑的看着聞笙。
“你是何人呐?”
聞笙自然不會怵他:“我三日前與阿婷相約,此時赴約而來,這位大人好面生,外男随意進慕容小姐一個在室女的院子怕是不太好吧?”
“呵,這位小姐不認得我也正常,我是婷兒的伯父,也是慕容氏新一任的家主。不過這位小姐,婷兒今日怕是不能與你見面了,她已經定下婚事,就要出嫁了,你可以過幾日去安平伯府裡尋她,屆時她就是那裡的少夫人,你找她喝茶叙話能比現在更加随意呢。”他撚着胡須,居高臨下看着聞笙,并不覺得她一個年輕少女能做什麼。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不過是遠房旁支,此刻也得了雞毛當令箭,要做慕容家的主了嗎?”
那人又睨了聞笙一眼,看起來不想與她多言,揮了揮手,那些家丁走一步上前把聞笙團團圍住,聞笙動一下,那些人便靠近一點。
“把這位小姐請出去吧。”
他拖了長長的尾音,滿是不屑,聞笙還欲與他分辯,忽然隻聽見院子裡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接着是很大的水花聲和重物倒塌的聲音。
不好。
聞笙也顧不得藏着什麼了,将點心盒子放在袖中,左右疾行步上前奪了兩個家丁的棍子,幾記悶棍将一圈人敲暈。
随即丢了棍子,一個低身,抽了小腿上藏着的短刀,飛身上前繞到胡子男的身後,用短刀抵住他的側頸。
短刀已經很久不曾磨了,有些鈍,聞笙狠狠按下去,那個男子藍色衣衫很快浸出一大塊深色的痕迹,聞笙的指縫中也滲出了血。
“你、你要做什麼?”
見了她的武藝,還見了血,此人斷斷不能留了。
聞笙掰掉他的下巴,随手塞進一粒藥,丢下他進了院子。
她想過慕容婷應該會形容凄慘,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慕容婷身上的衣衫被幾個粗使的女仆扒了大半,頭發也被絞的七零八落像一團蓬草,脖子上還有一條重重的勒痕。
她的腿傷了,後面的人還在拿着紅色的嫁衣追着,留着血在院子裡死命往門口處爬。
聞笙看不下去,撲上去将那些女仆打開老遠,用自己的衣袍把慕容婷護在身下:“對不住阿婷,我來了,現在沒事了,沒事了。”
慕容婷的眼神起初是呆滞的,身體是抗拒的,待看清聞笙的臉,雙眼突然有了聚焦,抱住她放聲大哭。
“還不把她們都抓起來!”
那個藍衣男子不知道口中吃的是什麼東西,爬起來指使家仆還要上前,聞笙脫掉自己最外層的褙子披在慕容婷身上,站起身将她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估量着。
她已經出手傷人了,若是真的在這裡殺了人,她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
眼前的家丁們迅速圍上來,人數竟然比方才還要多上一倍。
聞笙摸上了袖中刀的手柄,她不能讓阿婷有事,大不了将所有人都...
“住手!誰敢動本王的王妃和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