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情思誰也沒有明說，二人卻心照不宣。

聞笙最近幾日并沒有什麼事情，既然說開了，她就安心在家裡養着自己的傷，再時不時去山上看望一下慕容婷。

李辭盈上次雖然沒有被大肆懲罰，但是皇帝還是下了令，讓李辭盈在家休養。他也就徹底閑了下來，這些日子，聞笙多了許多和他朝夕相對的時間。

松雪察覺到自己的主上和殿下兩個人的氣氛忽然變了，可左看右看卻看不出究竟，于是抱着栗子的兔子過來套近乎。

“小姐呀，你看看栗子的兔子都瘦了！沒她做糕點我也瘦了，她究竟去哪裡了呀？還回來嗎？”她摸着兔子的耳朵，一臉幽怨地說道。

“栗子找到自己的家了，或許會回來，或許又不會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小姐，你說話可真高深，我聽不懂。”松雪的眼珠子滴溜轉了一圈，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小姐～你和殿下最近似乎有什麼事情，對不對？”

“你們兩個人的眼神變了！”

松雪一臉狡黠，她懷裡的兔子也呆呆地左看右看。

聞笙搡了她一下，搶過松雪懷裡的兔子，别開臉去。

她難得的有一點點不好意思。

聞笙摸着兔子軟軟的毛，思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和李辭盈相處和以往有什麼不同之處。

他們二人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子的。

但是聞笙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于是她向松雪請教：“那你覺得，我和殿下相處怪在哪裡？”

松雪歪着頭思考了一下，又轉着圈上上下下把聞笙打量了好幾遍。

最後，她下定結論：“小姐，你和殿下太疏離客氣了。”

“疏離？客氣？當真？”

聞笙沒覺得。

她一直以來和李辭盈不就是這樣的嗎？

李辭盈寫字，她坐一邊看書；她念書，李辭盈陪她一起坐坐。

她看的那些書裡，說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不就是這樣子。

“小姐，昨日殿下給你遞過一本書，你伸手接過說的聲謝謝，然後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對啊，不然呢？聞笙疑惑。

“還有前日，甯王殿下給小姐夾了菜，小姐拿盤子接過，然後說‘我自己來就行’，甚至看都沒看甯王一眼！”

那她還能怎麼做？聞笙不解。

松雪痛心疾首地搖頭，煞有介事問道：“小姐到底喜不喜歡甯王殿下？”

聞笙猶豫了一瞬，選擇承認：“自然是喜歡的。”

“那不就得了。”松雪一拍手，開心極了：“那小姐除了喜歡，有沒有想要和甯王殿下過一輩子的感覺？”

聞笙點點頭，松雪更滿意了：“那小姐可不能再這樣對甯王殿下了，既然要做一輩子的夫妻，那當然是要親近一些的，不然一生都這樣客客氣氣，難道不累嗎？”

“那你說說看，夫妻都是怎麼做的？”

“咳咳！”松雪很正式，“首先，我們來說遞書這件事。普通的朋友或者陌生人，小姐這樣做當然是沒有錯的，但是夫妻呢，會親密一點……”

那還能怎麼做？

“你看啊小姐，昨日你接過書的時候，就應該拿上書，身體往前走一步。然後......”松雪的語調都打了個轉，“然後你可以雙手抱着這本書，轉身靠近殿下懷裡，然後貼着他的肩膀......”

“還有，夾菜的時候，小姐可以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說菜好吃，然後再給殿下夾一口回去，說‘太好吃了，殿下也嘗嘗嘛~’，這樣有來有回，我從前的親姐姐和姐夫就是這樣的。”

聞笙将信将疑。

正在這時，扶桑進來通報，說逢生在外求見，聞笙讓她把人帶進來。

“王妃娘娘，殿下在書房前面曬書，問您願不願意一起？”

左右閑來無事，又是難得的晴好天氣，聞笙放下手中的兔子就準備過去。

跨過了門檻，回身看見松雪一臉壞笑帝看着她，突然覺得，既然都要去了，松雪說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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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進李辭盈的書房，還是她瞧出來他的脈象有異，趁機去他書房搜羅一空。

想起這些，聞笙眉眼彎彎。

李辭盈當時的表情，既詫異又無助，倒是比往日一副清風明月的樣子生動許多。

書房門口是天井，日光直直照進來，李辭盈正搬着書房和庫房裡的書，全部攤開放在天井裡曬。幾百冊書一齊鋪開，混着樟腦的香氣和一絲絲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