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嗣音搖搖頭,笑道:“誰知道呢,現下還是将那妖找出來要緊。”
前面的修士來此,皆一一敗于這妖下,被逼得退返。
此次又故技重施,将那手段用于他們身上,但這回結果可是不同,那妖是被重傷了的。
這妖隐匿身法高超,卻每次都來得如此及時,像是在暗中窺伺一般。幾乎可以看出,這妖的巢穴必然是在甯遠鎮内,再不濟也應是在附近。
之後幾天,一行人便在鎮上展開了搜尋。
期間阿耀等人一心記挂着此事,來了客棧,說要過來幫忙,有什麼要他們做的盡管吩咐,結果叫奚瑾輕言緩語地拒絕了。
雖說是輕言緩語,但那神情看起來怎麼都有些蔑視,仿佛在說不添亂就好了,還敢來幫忙!
唬得阿耀讷讷的,一時竟不敢再說什麼堅持的話。
而送走了阿耀等人之後,縣衙那邊也派了人過來,說這是關乎甯遠鎮百姓的事,巴大人十分上心,不能全然依靠諸位修士,自己也要出點力,有什麼要使喚人做的,盡管提便是。
陸煜恒“啪”地一下關上房門,把這一波人送走,禁不住罵罵咧咧地道:“抓妖就夠煩了,還得應付這些人!一個個能做什麼?!”回到桌邊坐下,便悶悶地灌茶。
甯嗣音也知,那妖像是在甯遠鎮消失了一般,竟是一點妖氣都沒有,這些天遍尋不着,再好的熱情和耐性也快要被折磨沒了。
之前探手可得的靈石好像就要飛走了!
不會要白忙一場吧?
終歸她還是曆練不夠,總覺眼前被一層迷霧遮住了雙眼,無法揮散,一時無法探得後頭的真相。
“師姐,莫急,徐徐圖之。”少年清潤的嗓音忽然落在耳畔。
甯嗣音懵然擡頭,望向面前少年那雙清澈漆黑的眼眸,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好似有一股力量瞬間滌蕩了她内心的煩躁渾濁。
神思清明。
她慢慢地笑道:“好,聽師弟的。”
少年這才轉過了視線,嘴角也勾起了一絲弧度,執起一杯茶抵在唇邊。
對面的陸煜恒莫名其妙:“你們在笑什麼?”
甯嗣音輕咳了一聲,神色端正,道:“沒什麼。說那妖的事。急也急不來,索性等它自己冒頭好了。”
既然尋不到,便不尋了,守株待兔。
便在這甯遠鎮悠悠閑閑地遊逛了起來,真正是出來遊玩了,倒是舒心日子。
如此又過了兩天,那被趕走的縣衙小吏又帶着笑容來了。
上次接待的人是陸煜恒,這次他不幹了,甯嗣音隻好上前道:“巴大人那裡是有什麼要事嗎?”
小吏有了經驗,沒多啰嗦,還真帶來了要事,道:“好教諸位俠士知道,在我家大人的帶領之下,我們将那妖抓住了!就在縣衙裡頭呢!大人着小人前來告知諸位,看是否就是那隻妖呢!”
甯嗣音眉頭稍稍一皺,片刻,笑道:“果真?這可真是太好了!這幾日我們空等在這裡,正束手無策呢,想不到巴大人竟是當先擒住了這妖!我等且去看看!”
待那小吏笑眯眯地轉身,幾人對視了一眼。
甯嗣音道:“我們走吧。”
陸煜恒走上一步,皺着眉道:“大師姐,這巴大人……”是如何找到這妖的呢?
不可能啊。
這甯遠鎮他們都找遍了,難不成還有他們遺漏的地方,然後被巴大人發現了?
奚瑾笑了一聲,忽道:“對甯遠鎮最熟悉的莫過于當地縣令了,什麼地方适宜藏匿,這位巴大人不清楚嗎?”
甯嗣音挑挑眉:“不知道。看看再說。”
再次來到縣衙,衆人都顯得輕車熟路,徑往大堂而去。
此時,堂前果真放置着一隻頗大的牢籠,上頭拿一塊白布蓋着,瞧不清裡頭是什麼。
巴進照樣齊整穿着那身官袍,一見他們,當即微微笑着迎上前來,拱手道:“諸位來了,今日有衙内的官差出外巡查時,無意發現了這孽畜行兇,所幸有諸位将其傷過,倒也不難擒拿,這便将它抓住了。”
甯嗣音看一眼那牢籠,客氣地笑道:“原是如此。我等前來抓妖,沒抓着,卻是有勞巴大人,實在過意不去。”
巴進擺手,道:“這可不敢當,若非有諸位先前将其打傷,誰也無法輕易擒拿得住。還是諸位有功。”
雙方客氣了一陣,走到那牢籠前,一旁的官差上前來将那層布緩緩揭開。
隻見牢籠之中靜靜卧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