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在睡夢中也噙着笑,他從沒覺得這麼舒服過,他的身心是自由的,因為他身處異地,并且唯一認識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就不靠譜的麻瓜豔女郎......
也許下一秒她就會把我從這裡趕走,讓我的屁股放過她可憐的小沙發,西裡斯自在地翻了個身想,可這有什麼的呢?
最起碼我現在舒服地合上眼睡覺了。
他想到沃爾布加氣急敗壞的嘴臉,神經質地笑出了聲。快去處理我的鳥籠吧,我在籠上貼滿了我熱愛的旗幟,格蘭芬多的光輝擠在格裡莫廣場,我知道你不會樂意的,因此我才這麼做。
也許你能把翻到的那些桃紅雜志甩出去,但你絕對動不了那些麻瓜的張貼畫——不會動的麻瓜女人身着暴露的比基尼惹眼地站在沙灘上,一個又一個火辣的身材能讓每個人流出鼻血來!
漫長的黑暗入侵了他的大腦,西裡斯最後看到沃爾布加站在他的房間裡,笨拙地揮舞着手掌指揮克利切摘下各種刻着西裡斯名字的海報,他随着克利切尖長肮髒的手指尖看過去,那塊牆紙上被他撕下了一片,現在貼着他和他的好兄弟們的合照。他大笑着站在最中間,詹姆斯在他旁邊揉着自己淩亂的黑發......
“說真的,兄弟,我才發現這動作有夠傻的。”西裡斯聽到自己傻笑着說,他機械地走近了一點,發現克利切隻輕輕勾了勾手指,照片便被粗魯地拽下。
不,這不可能,他明明用了笑話商店的強力粘膠,老闆說如果手指碰到了,那麼你就要被送去聖芒戈割下這根手指了。
“停下,克利切!”西裡斯憤怒地大喊,克利切扭頭看他,臉上帶着恭敬的微笑,有那麼一秒他覺得自己的張貼畫能保住了,可緊接着沃爾布加在克利切身後突然揮舞魔杖,“回來!”
西裡斯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魔法攥住,在将他用力向後拖拽,他拼命大叫,甩着淩亂的頭發回頭,發現沃爾布加竟然在笑眯眯地看着他,地上散落着各種比基尼麻瓜女人。西裡斯感到内心一陣作嘔,終于掙脫開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撲倒在這張灰黑色地毯之上。
“惡心,惡心。”他喘着氣爬起來,狼狽極了。
他的面前是壁爐,裡面的火苗瘋狂地向上湧,西裡斯看到一個小男孩手中拿着魔杖,并且下一秒他便将魔杖丢進壁爐中去了,那壁爐裡開始發出激烈的尖叫,西裡斯捂上了可憐的耳朵,“見鬼!”
“西裡斯!西裡斯·布萊克!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西裡斯和那個小孩同時轉過頭去,那小孩咧着小醜一樣的嘴巴,笑得開心極了,他做着鬼臉跑遠了。
“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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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回家去了,波特。”艾瑪抱着手臂看他。
男孩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站在地上比艾瑪還要高許多,但他嘴唇蠕動,竟說不出話來。剛剛混亂的夢境結尾是他小時候的惡作劇,他将沃爾布加的魔杖丢進了火爐中,這樣的畫面原本早已被他忘了個幹淨,現在竟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上演。
“離家出走?好吧,我在你這年紀也幹過這種事情。”艾瑪聳肩猜測,裝出一副大人的模樣,但她卻開始在内心裡發笑,實際上她并不比西裡斯大多少,并且正在準備十月份的考試。
“别說的你好像比我大幾十歲一樣。”西裡斯喘着粗氣揭發她說,“還有,行行好,我現在回不了家。”
“哦?”艾瑪好奇地看他,“和媽媽吵架了?你可别在我面前說這些,我一向認為媽媽們是不會為難孩子的。”
西裡斯嗤笑一聲,“可憐人,想必你是在蜜糖罐子裡長大的吧。”
“這話不是該我說嘛?”艾瑪大笑,她一邊将自己的課程書本裝進袋子,一邊用一隻手捂着肚子笑,“你看上去更像那種不谙世事的青年人唷!”
她騰出空看了一眼這個青年,發現他的臉紅的厲害了,于是艾瑪笑得更歡。
“你該學學怎麼和别人交流。”西裡斯從鼻子底下噴出一口氣,裝作可憐的樣子,覺得面前的女孩子該有一顆憐憫心,“沃爾布加可不是你口中那種從不為難孩子的媽媽,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當你真正見到她,你就會相信我該是在烹油鍋裡長出來的。那地方可真是煉獄。”
“好吧,我道歉。”艾瑪已經收拾好了書包,将它甩在背後。
“那麼斯特吉斯小姐,既然我已經離開煉獄了,要不要讓我在你的蜜糖罐裡過活幾天?”
她看到西裡斯努力壓着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于是更覺有趣,“你要住,就住好了。”
不管怎麼說,别人的家事她可管不了,誰知道他離開家,能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