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站的離他近極了,他的話莫名其妙地又使艾瑪認為這沒什麼的,隻是簡單地幫他做一個挎手、或者背包。她隻沉默了一會兒,聽到了德魯斯不小的嘟囔聲,才回答他,“好,我會幫你做的。”
“還有一件事,”西裡斯又說,他朝自行車的方向努努嘴,“騎上那輛車,我們走吧。”
“好吧,波特,我記得我們上午才談過這種事情。拿走别人的東西,不是什麼好的惡作劇。”
“不,你這樣認為就錯了。”西裡斯大笑,他的聲音帶着些沙啞,聽着讓人感到疲倦,“那是我的自行車,我要讓你騎上它。因為不得不說,你走的慢極了。”
這下艾瑪開始驚詫了,她沒想到西裡斯會在一天之内買了滑闆和自行車,在他隻有兩條腿的情況下,“你在開我的玩笑嗎?”
“你偏要這麼想。”西裡斯無奈地說,他什麼也不想解釋,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在他腦袋裡拍飄來飄去,他隻是說,“再僵持下去,德魯斯就要睡在路上了。”
艾瑪隻得跨上這輛自行車,這感覺好極了,她一直想有一輛自行車,現在她卻騎上了一輛旁人的,隻體驗這一晚上,她想。
她有機會向未來憧憬,艾瑪在晚風中被吹拂,她明亮的眼眸令她的周遭光彩奪目,她嘴角向上揚起,享受着今夜的體驗。
他們很快将德魯斯送回了家,于是西裡斯可以輕松些,他滑着新買的滑闆,與艾瑪并肩。
“如果你缺一輛自行車的話,把它拿走好了。”西裡斯突然說,他想說這車本就是買給她的,隻是他從小的性格讓他并不太能輕易地說出這種話,于是他想了許久,用并不太明顯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你以為我會白白接受?”艾瑪像聽到了笑話,反問西裡斯。她輕笑出聲,笑聲消散在晚風裡,西裡斯扭頭看她,她柔軟的嘴唇仰着美麗的弧度,灰色的眸子直視前方,此刻滑闆的速度在沒有他外力的作用下漸漸減慢,他和艾瑪的距離越來越遠。
這讓西裡斯呆楞了片刻,他才加快速度跟上去,他的口氣怪異極了,但艾瑪此刻并沒有察覺到,“你不要?我是說,這本來——我,你真的不要,對嗎?”
“你希望我說什麼?謝謝,謝謝你,好心的波特——”艾瑪笑道,“但很可惜,我不太能接受不屬于我的東西。”
西裡斯專心聽着,他這才達到目的,他用一種壓抑興奮幾乎是炫耀的語氣大喊,“哈!我赢了——”
艾瑪本來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她不确定地問,“波特,你拿這輛車打賭了?就賭我會不會收下?”
“是啊!”西裡斯說,他現在笑得在滑闆上彎着腰,仿佛又恢複了那種說一句話就能氣到人的狀态,“我賭你不會,而德魯斯,哈——他壓根兒沒那麼了解你!”
他根本不了解你——
“買給她吧,那家夥會樂壞的。”德魯斯在店裡說,他撫摸着車把,對這輛車滿意極了。
“依我看,她不會接受的。”
“哦?你這麼想,那你就太不了解艾瑪了,她做夢都希望能在大學前攢夠買自行車的錢,”德魯斯用一副看小孩子的眼光看他,向他解釋。
“打個賭吧。”西裡斯沒有為自己的看法做辯解,隻簡單地這麼說。
“好啊,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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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覺得自己被這小孩耍了,因為現在她成了賭注中的人。
仿佛現在這一切都颠倒過來,從那晚西裡斯來到老歪扭的颠倒,那會她還和招侍們賭西裡斯的年齡,現在輪到他和别人以艾瑪做賭了。而她就像那晚的西裡斯一樣,傻乎乎地毫不知情。
她早就該想到,西裡斯哪有這麼好心。隻不過他說出的事實,倒有些令她難受了。
艾瑪很少想這些,覺得和德魯斯之間也許并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複雜,可能在德魯斯心裡,她隻是一個被從巫師世界趕出來的小女孩,甚至不自覺地企圖找到被抛棄的原因。
因為他們相處了這麼久,現在倒由這個認識沒幾天的小男孩來告訴她,“哈——他壓根兒沒那麼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