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裡克走了之後,“老歪扭”就真的關了門,大家失去了能飲酒作樂的場所,這條小巷在夜晚也冷清了不少。
腳踝受傷讓艾瑪不得不在家裡休養了十幾天,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斯特吉斯夫婦,隻以學業繁忙為由,寫信告知最近無法回家。
西裡斯從沒做過飯,在家裡都是家養小精靈做的家務,現在倒成了他一人的事情。前兩天他還整日抱怨,可看到艾瑪難過的樣子,他又覺得這沒什麼的。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從外面買回了晚飯要用的酥餅和羊肉,到家時,卻發現艾瑪古怪地看着他。
“怎麼了?我敢肯定我臉上沒挂着鼻涕。”西裡斯開玩笑說。
“你真夠惡心的。”艾瑪想到那場面,渾身一激靈。
她坐在窗旁的椅子上,這幾天她常常在這裡讀書,陽光照在身上再舒服不過。現在那裡傳來了鳥類的叫聲,西裡斯對這聲音極為熟悉,是貓頭鷹的叫聲——這裡怎麼會有貓頭鷹?他狐疑地放下食物,朝艾瑪轉悠着走過去。
一隻通體白色的雪鸮停駐在窗邊,圓圓的腦袋偏着,喙裡叼着一封信。
在麻瓜世界生活了這麼久,他倒對巫師的送信方式有些不熟悉了。西裡斯之前幫艾瑪送過信,就放在樓下的信箱裡,每日清晨就會有郵遞員收走——現在郵遞員變回了貓頭鷹,西裡斯嘴裡還叼着吐司,利索地接過信。
他壓根沒仔細看,立刻撕開火漆,将裡面的羊皮紙抽出來。
“親愛的大腳闆: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寒暄的,你不是提到放了暑假要來我家裡住嗎?我早已和父母商量好,卻遲遲見不到你的人影,還得知了你離家出走的消息——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太酷了!我想用貓頭鷹給你送信祝賀你的成功,卻想起來我壓根兒不知道你在哪。于是我找到了萬能的鄧布利多先生——哦,他現在就在我身邊。
他有辦法幫我把信送給你。他什麼都知道。
我想你不是很好過,收到這封信後請立刻給我回信,我會去接你。跟我一起出去玩玩兒,總比在家有趣得多。好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希望盡早收到回信。
Ps你猜我前幾天在對角巷碰見誰了?鼻涕精!他醜陋的大鼻子簡直要沖到我臉上來,我用糞蛋給了他個教訓!
你的好兄弟,尖頭叉子”
這字迹亂的不像樣,西裡斯讀着讀着就要笑出來,他簡直能想象到詹姆寫信的樣子......準是趴在羊皮紙上,一會就要蘸一下墨水,這樣才會把紙面弄得又髒又亂。他讀到信最後的小把戲,心裡迸發出一陣興奮。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歸正常生活了!他興奮地原地蹦了兩下,嘴裡發出大笑。
西裡斯甚至開始幻想之後的生活。他會和詹姆一起去對角巷,甚至去霍格莫德,他們可以喝黃油啤酒,打魁地奇,下巫師象棋——得了吧,這不适合他!不過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呢,誰在乎一個巫師象棋!
他興奮地抓了抓頭發,在心裡為自己歡呼。
“西裡斯,你不打算做晚飯了嗎?”艾瑪的聲音如同拽着提線将他從幻想的邊緣扯了回來。
他呆鄂地從信裡擡起頭,“梅林!”
這對他來說真是殘忍,西裡斯想。現在他内心開始掙紮了。
他記起艾瑪塞進他嘴裡的女士香煙,嗆鼻又令他窒息;那顆被丢掉的鑽石,他從地上撿起時沾到手指的灰塵;他沒能和艾瑪跳的舞;甚至是他打的那次架,還有孤兒院裡爬滿牆壁的蔓藤......
西裡斯清楚地感知到有什麼東西和他剛來時不一樣了,也許是他的心境——他不可否認。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也可以接受自己的情感,他似乎喜歡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最開始時總讓他生厭。
隻一瞬間,他便下定了主意,他不會走的,這兒有他喜歡的女孩,現在他可以承認了。
艾瑪這樣美麗,喜歡一個人又不丢臉面。也許是從裡克離開,他就接受了自己的心意,這也是為什麼他心甘情願地在艾瑪家中當起了家養小精靈。
現在艾瑪的傷還沒有好全,如果他走了,去享受美好的假期,那麼艾瑪必然是孤零零地呆在這裡,這才不是他幹的事呢!西裡斯想,我必須留下,并且我甯願與黑巫師打上一架,也不會離開的。
“馬上。”他回答,沖進房間抓起了筆,在這封信的背面匆匆寫上了艾瑪公寓的地址,并附上了一句話。
“速來,這兒有趣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