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9 旅程

Be dating 約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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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冒險，年輕小夥子的心裡填滿了對冒險的渴望。

詹姆愛極了這件事。可如果要他闡明什麼才算夠格的冒險，恐怕他自己也答不上來。他在霍格沃茨的六年裡，從幼稚的一年級新生，成長為現在的模樣。他不敢說時間在他身上沉澱了多少，他自己仍舊是個孩子，而孩子一般不會觊觎時間的堆積。

他心裡快活，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霍格沃茨的禁林裡，他現在是那頭驕傲的銀色牡鹿，挑釁着變成狼人的夥伴，在月夜下奔跑。說到底，他熱愛那樣的時光，要是他能永遠自由，那該多好。不過這通常不是他所考慮的事情，一般來說，西裡斯比他想的要多。

想想看吧，他出生在那樣一個家庭，父母兄弟皆為純血統的狂熱擁護者，這真令人窒息。眼下他為西裡斯的出走而高興，他巴不得好友早這麼幹。

現在是白天，詹姆将煎雞蛋塞進嘴裡，看着西裡斯和艾瑪的相處，他越發得意。他的心思總是這麼簡單。詹姆看到西裡斯用那柔情蜜意的目光緊緊鎖住他對面的女孩，他想笑，因為這讓他感到不自在的同時又夾雜着更多的快慰。

西裡斯明顯像他一樣對這類事情做不順手，他想幫艾瑪的面包片上抹上果醬，卻一不小心擠了滿手。詹姆明白他是想在艾瑪面前表現得像個成熟男人，但他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不太好，詹姆立刻想，因為西裡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責怪他。

現在他們去清洗了，詹姆這才能好好地打量這裡。這房間算不上整潔。沙發上有女孩的衣服亂丢着，甚至家具也擺放得毫無邏輯可循，紫色牆紙上有大大的裂痕直伸到窗戶底下去，這他昨晚睡前就注意到了。天花闆不算高，吊燈就挂在正中間。總而言之，是很普通的一所公寓。

“吃完了嗎？”女孩從洗手間出來，笑眯眯地問他，“當然，不必着急，我們随時可以出發。”

“關于這一點，”詹姆咽下去嘴裡的食物，又一次被她姣好的面容而征服，“西裡斯會認為我很冒昧，但是我自己有想去的地方——”

“那可真不算冒昧。”她笑說，“你也可以選擇和西裡斯結伴而行，我絕不會有意見。”

“你會和我們一起去。”西裡斯從她身後走來，他扶上艾瑪的肩膀，詹姆發現他今日清晨總喜歡對這女孩動手動腳，不是摸摸她的臉蛋，就是親親她的頭發，西裡斯又問他，“你剛剛說要去哪兒來着？”

詹姆回答道，“不，我剛剛并沒有提出我的目的地。但是不怕你笑話，我要去找莉莉！我知道我在麻瓜社會裡，莉莉也是一樣的，因此我要把握機會，我已經一個月沒見到我的百合花了。”

他一提到莉莉·伊萬斯，語氣都正經了起來，整個人就像冒進了花叢中，像蜜蜂，周遭都甜甜蜜蜜。

他好不容易才讓莉莉對自己改觀，就迎來了漫長的暑假，這可真是令人痛心。詹姆天天用貓頭鷹給莉莉寄信，簡直像在記日記，把每件瑣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告訴他遠方思念的人。要放在從前，莉莉肯定認為這行為是不可忍受的折磨，可現在，他倒能隔個四五天收一封回信呢。

“莉莉，你的女友？”艾瑪重又坐下來，現在他們誰也不在吃東西了。

詹姆眼睛放亮，他喜歡這個稱呼，但恐怕現在還不能用上它，“哦不，也許以後是，誰說的準呢。”

“我真為你感到苦惱，”西裡斯對艾瑪說，“這家夥一提到伊萬斯就表現得像個愚蠢的傻瓜。現在他們的關系剛緩和了點，他就感覺飄飄然了。”

“莉莉已經開始給我回信了。”詹姆得意洋洋，那神情活像被選中進了英國最好的魁地奇球隊，“我有四封她的信。”

“我想那大概全是在勸你不要再每天給她送信了吧。”西裡斯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詹姆臉漲紅了，他看到艾瑪也跟着笑，于是激動地跳了起來，“你真是不留情面。”

“你叫什麼名字？”艾瑪突然想起來問，她靠在西裡斯肩頭，嘴角噙着笑。

詹姆撓了撓頭，他想用一種毫不在意的語氣講話，但明顯失敗了，“詹姆斯——”

“詹姆斯·布萊克。”西裡斯的聲音大了起來，詹姆發現他在朝自己使眼色，真是奇怪。

這家夥，為何連他的姓氏都幫他改了？他可不願意綴上布萊克的姓氏，這不是說他厭惡他的朋友，隻是他一直都知道，除了西裡斯之外，布萊克家大多數人都對黑魔法情有獨鐘，包括西裡斯的弟弟。而詹姆恰好極為讨厭黑魔法。當然啦，此刻他不會傻到反駁他的朋友。

“詹姆斯。”艾瑪重複道，她朝詹姆笑笑，這讓詹姆臉更紅了，“我是艾瑪·斯特吉斯，叫我艾瑪。”

“好了，伊萬斯住在哪裡？”她問，“我得看看那兒離我們有多遠。”

“科克沃斯。”詹姆回答，他似乎有了個好主意，一股興奮蔓延全身，“用不着考慮那有多遠！我是說——嘿，大腳闆，你會相信我的幻影移行，對吧？”

“别告訴我你要這樣去。”西裡斯帶着強烈的興趣問，又恨自己沒有成年，不被允許參與幻影移行課程，不過詹姆已經把要點全告訴他了，隻是還沒有實踐的機會，“說實話，我想體驗一把。”

“幻影......”艾瑪的腦袋離開西裡斯的肩膀，她不由得坐直了身體，詹姆看到她的眼睛裡流露出類似于渴望的光芒，“德魯斯好像提到過，是巫師的一種旅行方式，對嗎？”

詹姆一拍桌子，“再也不能更對了！”他鬥志昂揚，試圖要在這個美麗女孩面前伸展手腳。緊接着他嘴裡重複着，“目标、決心和從容，好吧好吧，我還記得這個。”

“我敢說那咒語簡單得要命，”西裡斯向後靠在硬椅背上，姿态優雅，神情卻不屑極了，“真不明白為什麼隻有成年才能學習。”

“來吧，相信我。”詹姆朝他挑挑眉，他知道這會讓西裡斯心裡不舒服，當時沒能被允許上這門課讓他獨自憤懑了許多天。

于是西裡斯不情願地站起來，抓住詹姆的一隻胳膊，另一隻手攬過艾瑪，他側過頭對艾瑪輕聲說，“這感覺大概不太好，你最好抱緊我。”

艾瑪聞言，兩條手臂聽話地抱住他的身體，“這下好了。”

“都準備好了？”詹姆咳嗽了兩聲，為自己營造聲勢，“那我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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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承認自己不适合巫師的旅行方式，這活像把她塞進了一個裝滿了臭雞蛋的狹窄木桶裡，她整個人簡直不敢呼吸，感到自己的心肺都被木桶四周壓迫，四肢又被拉展，她懷疑下一秒自己就會因為身上過度的壓力而死掉。

“嘔。”一得到松懈，她就立刻蹲在地上，喉嚨幹癢的厲害，“這可真是太難受了。”

西裡斯明顯自己還沒忍受過這感覺，就搖搖擺擺地去扶艾瑪。

而詹姆，詹姆完全不在意這感受，隻是為自己成功的幻影移行而興奮，他揮了揮拳頭，“看吧，沒少胳膊沒少腿，再也不能更成功了！”

艾瑪在西裡斯的攙扶下慢慢地從地上起身，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條和“老歪扭”差不多的小巷，他們直接降落在盡頭，到處都是青苔和泥巴，爬山虎占據了滿牆。

“我們的目的地對嗎？”艾瑪問。

“我敢保證沒有出錯。”詹姆肯定道。

他們離開這條巷子，終于看到了外面的場景，這兒人不少，幾乎沒人注意從箱子裡莫名其妙出來了三個年輕人。

“我想我們需要去問問路。”艾瑪說，她看到詹姆也開始不确定了，“也許你能告訴我，你的莉莉住在哪條街道？”

“就在......”詹姆正要說，突然大叫一聲，“大腳闆，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