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遷看着眼前的門闆陷入了長達三分鐘的懷疑人生中。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手上絲毫沒有省力,直接自己疼的呲牙咧嘴。
有痛感。
所以剛才真的不是在做夢?
——開個門就換了個地方,甚至那恐怖的重力還一點都不像是地球上能出現的。
孟七遷被這個事實震驚的有些精神恍惚。
孟七遷開始把自己聽過的所有見聞、學到的所有物理知識往上套,隻能聯想到是不是蟲洞在哪個時間點意外和他的門進行了重合,才讓他有了這麼一個神奇的經曆。
孟七遷的視線移動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心裡還攥着之前那顆七葉果株落給他的果子,青白色。
很好。
而之前套在孟七遷無名指上的戒指倒是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之前他曾在上面看到的古樸花紋。它出現在孟七遷的手指周圍,似乎更像是一個漂亮的紋身,帶着獨特的美感。
孟七遷還是有些不信邪,把手上的醫用紗布拆了下來,那白皙的紗布看上去就跟沒用過一般,格外的幹淨整潔。
随着紗布的逐漸展開,一根看上去從來沒有受過傷的手指展現在他的眼前,光潔白嫩,修長又看好。
孟七遷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真是見了鬼了。”
“開門穿越世界,這要是去編個電視劇倒是素材不少。”孟七遷苦笑。
孟七遷向來不是糾結的性子,在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确實是去了另一個空間之後,做了幾分鐘的心裡建設之後也就接受了。
隻不過這個穿越到底隻是一次意外,還是和這個門産生了關聯,這些都不得而知。
“今天這門還是必須得出去。”孟七遷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距離自己離工請假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
他不可能一直窩在宿舍裡。
聯想到之前兩次開門的時候似乎都有那種空間重疊的玄妙感覺,孟七遷再次回想起來,就覺得那應該是空間傳送開啟的前兆。
他現在所住的宿舍樓是一個四層的公寓樓,窗戶已經焊死,從房間裡出去的唯一一條可能就是通過這道門。
或許,他可以做個測試?
孟七遷謹慎的沒有伸手,而是拿了個木棍,摁住門把向下轉動,聽到了鎖打開的聲音。
門開,沒有任何異常。
孟七遷心中一松,他再次嘗試把手放了上去,依舊是門把手的正常觸感。
看來之前的穿越空間就是一次意外。
孟七遷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青白色的果子,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将它放到了自己存留重要物品的包裡,裡面還有着一個錢包,存着他的證件和銀行卡。
雖然手指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但孟七遷還是将手指上的紗布重新纏了回去,然後他便關上門往工地趕。
令孟七遷奇怪的是,雖然天氣沒有什麼變化,但他身體感知到的卻是和之前有着天差地别。
他此刻整具身體都覺得格外的輕靈,似乎輕點腳就能直接飛起來,而他的身體内也好似湧動着一股從未有過的能量,澎湃洶湧。
孟七遷依照自己的心情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腳上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風在身邊吹過,孟七遷仿佛在這一刻和天地融為了一體。
孟七遷沒看到的是,在他閉眼感受的時候,他的雙腳仿佛踩着什麼氣流,雖然離地很近,但卻一直是騰空的狀态。
“刷——”
街旁賣西瓜的大嬸,看着空曠的街道愣了一下。
“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面前的大叔還在這邊拍拍那邊敲敲,全神貫注的很,“哪有什麼東西,你看錯了吧。”
“哎,你這西瓜不行啊,感覺都不熟。”
西瓜攤的老闆娘翻了個白眼,蒲扇揮了揮。
“你可别敲了,都擱這敲了十多分鐘了,你到底看上哪個了?都說了保熟保甜,你現挑一個,我當場給你切一小塊,要是不熟我立馬給你換瓜。”
大叔猶豫了猶豫,又在幾個瓜上面拍了拍,決定不下來。
賣瓜的大嬸一看他這模樣就明白了,反正現在也沒别的客人,幹脆就任他挑去了。
“行行行,你挑你挑,挑到你滿意為止。”
一邊說着,老闆娘拿着蒲扇打開手機裡那個新出的古裝偶像劇。
嘶~這男的扮相真辣眼睛,可惜也沒别的好劇,算了,湊合看吧。
孟七遷跑到工地上的時候,一點汗都沒出。
這樣的天氣,這麼長的距離,孟七遷絲毫沒覺得累,反而隻覺得神清氣爽,身上那股湧動的澎湃能量似乎是得到了一些宣洩,讓孟七遷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對不起啊,王哥,有點小狀況,來晚了。”到了工地之後孟七遷趕緊跑到組長那裡去銷假。
說實話,孟七遷缺工這麼長時間,組長心裡還真有點犯嘀咕,要是真請了一天的假還好,他還能派個人把他手上的活給幹了。可這小孟說了立馬回來,結果好幾個小時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有,那邊的工眼瞧着就要接替不上了。
組長心裡多多少少都對小孟生出了那麼一點不滿。
不過這孩子的脾性大家都清楚,也不像是偷奸耍滑的人,于是組長也沒給人打電話,好在人回來了,加緊做做應該還能趕的上。
“手怎麼樣了?”組長問。
“沒事了,”孟七遷面不改色的說道,“傷口有點深,止不住血,去了一趟附近的診所。人不少又排了會隊,所以回來的晚了點。不過現在手上的血已經止住了,沒什麼影響。”
這話一解釋,組長那心裡的疙瘩立刻就消散了。
“行行那就好,你這傷還能幹活不?要是不行就歇一天。”組長關切的問。
“沒事,王哥你放心,我有分寸。”孟七遷點頭。
“那行,要是沒事的話就抓緊把活處理一下,那邊快趕不上趟了。”組長囑咐道。
孟七遷點頭,“好的,我立馬就去幹。”
在自己消失的這麼長時間裡,他的活堆積的确實不少。孟七遷歎了口氣,看來得拼命趕進度了。
隻不過,手一握上鐵鍬,孟七遷就是一愣。
鐵鍬的重量他已經感受了足有一個月,雖然後來慢慢适應了,那也絕不是現在這種輕如紙片的感受。而它上面鏟的沙子也仿佛輕的沒有任何重量。
他的身體——
孟七遷心中一驚。
“怎麼了,小孟,是手不舒服嗎?”王叔過來拿個水喝,正好看到孟七遷鏟着沙子愣在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