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的目光在萊依和卡片之間來回打轉，最後落在那行字上，微微眯起眼睛。

“你知道你在找誰嗎？”她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克制的驚訝。

“當然知道。”萊依随手轉動着空杯子，輕描淡寫地說，“一個藏頭露尾的混蛋。。”

肖的表情頓時變得耐人尋味：“你見過他？”

“見過？”萊依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不然我怎麼會費心找他？他總能找到我，我倒是還沒找到過他。”

“找到之後，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咬斷他的脖子。”

肖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靠着椅背，“裡瑟？你聽到了吧？”

耳機裡傳來一聲輕笑，裡瑟的聲音不疾不徐：“聽到了。”

“所以呢？”肖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語氣帶着點揶揄，“你怎麼看？”

“我看？”裡瑟頓了頓，似乎在思考，“首先，我很想知道我們的新朋友是怎麼打算咬斷一堆金屬的。”

肖輕哼一聲，漫不經心地問：“你聽到了？”

她原本隻是随口一問，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聽得到别人耳麥裡的聲音。但下一秒，她就看到萊依微微偏了下頭，像是在确認什麼似的，随即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聽到了。

肖眯起眼，視線再次落到萊依身上，慢條斯理地開口：“人家可是合金做的，你咬得動？”

“……不是人？”萊依歪了歪頭，似乎在認真思考，“機器人？還是……”她指尖輕敲杯沿，語調拖得更慢了些，眼神帶着點興趣，“……又一個AI？”

肖的指尖停在桌面上，敲了敲，視線定格在萊依身上，像是在重新審視她。

耳機裡的裡瑟頓了頓，語氣仍然平靜，但不難聽出一絲驚訝：“……她猜到了。”

這時，一個一向低沉而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

“看來我們的新朋友對人工智能有一定的了解。”

萊依偏過頭，正對上坐在另一側的芬奇。他的手指輕輕叩擊着桌沿，目光溫和如常，但隐藏在鏡片後的眼神卻在審視。

“嗯。”萊依微微歪頭，指尖繞着杯沿打轉，漫不經心地說，“前一段時間，斯塔克大廈的AI主動和我打了個招呼。”

這句話一出，氣氛頓時有一瞬的停滞。

對芬奇來說，機器的這種自主行為比AI的監控本身更讓人驚訝。這并不是協議内允許的生存本能激發的産物。還是說，它像找了Root一樣，開始尋找另一個“執行人”——專門負責超自然事件的？又或者，它隻是單純在觀察，等待一個合适的契機？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AI已經對吸血鬼的存在有了一定的認知，并且選擇不告訴他們。

“你們的AI早就知道吸血鬼這種東西的存在，但是顧忌到你們自身的能力，隻把你們的業務範圍限制在普通人類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