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行動不到二十秒，留下一地散亂彈殼與倒塌的警報系統。

FBI的警報是在三點二十九分被正式觸發的。

但那時，JJ早已被帶離賓州安全屋，進入一輛沒有牌照、内部貼滿照片與塗鴉的封閉改裝貨車。

—

地下室·三小時後

JJ醒來的時候，光線極暗，空氣裡充斥着黴味和奇異的血腥甜膩。她的四肢被铐住，但鎖鍊并未勒進肉裡——反而像是經過精準測量，“保證她不痛，卻動不了”。

她什麼都沒說，隻靜靜地打量四周。

牆壁是灰色的，覆蓋着密密麻麻的照片。幾乎每一張都是她。不同角度、不同表情，被紅筆圈出嘴角線條、眼神角度、眉峰曲率。

角落有一張木桌，上面放着幾個人偶模型，分别擺出她在發布會上的姿勢。模型被剪裁得極為精細，指尖動作都一模一樣。

“醒了嗎？”那道熟悉的男聲在暗處響起。

他從陰影中走出，穿着一件像是早已幹裂的灰色西裝，胸口被血浸透，像某種宗教披風。他手裡端着一杯水，神情溫和地走近：“你不該在那些人身邊。他們不懂你。隻有我……真正看得見你。”

JJ閉口不語，眼神如刀，依舊保持鎮定。

男人沒有惱怒，反而像欣賞一幅完整畫作般，眼底浮現出溫柔：“我知道你在害怕……但你不用強撐。”

他蹲下，輕輕把水杯放在她身邊。

“你不需要武器。你本身就是神明。”

他站起身，轉身走向那堵“神牆”，手指輕點一張張剪報的邊緣：“她們不夠像你……我嘗試過，但她們的笑容太髒，眼神太空，她們沒有你的神性。”

“所以，我隻能請你——親自來。”

他緩緩轉頭，微笑着看她：“你就是原型。最後的原型。”

JJ沉聲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卻仍平穩：“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像是孩子被媽媽問起生日時那種羞赧。

“我叫什麼不重要。”他低聲回答，“重要的是——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