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語嫣正在百無聊賴,這幾日,李珏忙着赈災,而父皇怕流民會傷到自己,不允許自己前去,這次母後也竟站在父皇那邊。自己已經多日沒見李珏了,這時候竟然開始羨慕姐姐,她現在雖失了公主的身份,可是自在的很,日日和心上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姐姐可以天天見到李珏,讓自己羨慕不已。
季語嫣隻能無趣地拿着一根羽毛逗弄着鹦鹉,突然一隻信鴿不偏不倚落在她的窗前,季語嫣眼睛一亮 ,小心翼翼地讓信鴿蹦到自己手上,信鴿啄着季語嫣的手,她撓了撓信鴿的腦袋,然後拆下那封信,是姐姐給她帶來李珏的消息,上面寫着李珏如何駐紮城外救助災民,英姿勃發,滿心悲憫,已經數日未合眼。季語嫣都能想到李珏肯定是事事沖在最前面,心痛不已。她接着往下讀,發現李珏遇到了麻煩,她的心又揪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的發簪拔下來典當了,立刻把錢财給他送過去。
季語嫣一刻也不能多等,匆匆奔向乾清宮。值守的大太監見到季語嫣,連忙攔下來:“殿下,您怎麼來啦?”大太監往裡面撇了一眼,“皇上這兩日心情不大好,為赈災的事情愁呢,食欲都不好了。殿下,您快進去勸勸皇上,龍體要緊。”
“好,快些讓我進去,我就是來給父皇送良方來的。”季語嫣匆匆地推開正殿的門,皇帝用手撐住頭,很是疲憊,他倦怠地擡頭,發現是季語嫣,強打着精神,笑道:“嫣兒來了。”
季語嫣跑到龍椅邊,給父皇捏捏肩,皇帝笑道:“這是又有什麼事情要求朕了?”
“父皇,兒臣聽聞李珏一直在前線赈災,很是盡心。”
“嗯,他是不錯,很能幹,也有兼濟天下之心,你很有眼光。”皇帝點點頭,對李珏很是肯定。
“可是父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李珏這麼辛苦地在前線鎮守,可後續沒有糧食跟上可不行,那些災民多可憐呀,都是拖老帶少的。”皇帝揉了揉眉心,他在操心的也是這件事,正打算殺雞取卵,把這些富商統統下獄,抄沒家産。“父皇,李珏提出來要讓官員們捐款,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平時這些官員可沒少想法子從百姓身上克扣,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是嗎?”季語嫣偷偷打量着父皇的臉色,見他沉思,就繼續拱把火道:“父皇,這些官員這個時候不能為您分憂,還怎麼能算我大魏的官員呢,也算從此分明此人,幹脆撤下他們算了。”
季語嫣悄悄地将想法透露給皇帝,又撒嬌式地提出來,皇帝自然是聽進去了,眉頭微微有些松動,笑道:“這些方法都是你想出來的?”
“那自然是兒臣,父皇快誇誇兒臣吧。”季語姝腆着臉笑道。
“你是為了李珏什麼歪主意都能想出來,想幫他就直說,還拐着彎來說幫朕,這女兒是白養咯。”皇帝樂呵呵地看着季語嫣。
季語嫣小臉一羞:“父皇,您總是誤會女兒的意思,您要是不幫就算了。”
皇帝拍了拍季語嫣的手臂,慈和地說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會斟酌的。”待季語嫣走後,皇帝便傳喚了唐隽拿出了搜集了各路貪官的情報,并讓唐隽去一一關照他們。
待到第二日早朝的時候,李珏果不其然提出從朝中官員募捐,衆人嘩然,紛紛望向李丞相,想探究是否是李丞相的意思,可李丞相雙目微阖,穩若泰山,并不讓人有可窺之機。昨夜受到關照的人,自然是不敢懈怠,硬着頭皮出列,舉起笏闆,準備跪下向皇帝表忠心。誰知枚南蕭大手一揮,那人立刻懸在空中,跪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隻能彎着腰等待神仙打架。
枚南蕭掃視了一圈,劍眉所到之處盡是威脅,他最終将銳利的目光落到了一片祥和的李丞相身上,霸道地問道:“敢問李丞相這次準備捐多少私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