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放下筆閉上雙眼,拇指與食指在鼻梁上按揉,酸澀的感覺略有所緩。他寫了滿滿十張,司徒焱寫得更多。
“今日就到這吧,寫久了費眼睛。”這次徐靈強硬地握住司徒焱的手,阻止他繼續寫下去。
從善如流地放下筆,司徒焱拿起徐靈所寫的那份仔細看了看,最上一張的末尾墨迹未幹,紙上的字體與左側那份他親手寫的一模一樣,任誰都想不到這是出自兩個人之手。
将幹了墨迹的兩份合作一處,司徒焱與徐靈跨步離開書房,進入正方内室。
“出門換這一套,讓茂實陪着去,我就不跟着了。”從箱籠裡取出一套湖藍色長服遞給司徒焱。
司徒焱略帶疑惑的目光落在徐靈面上,似在詢問緣由。
“哪回不是我立在一旁給你夾菜,又累又難受。今日抄經文站久了,腿麻。”徐靈說得理直氣壯。
司徒焱同意了,他猜徐靈八成要趁他出門将他的份例一掃而空。
徐靈确實也打的這個主意,能在家吃香喝辣幹嘛跟着司徒焱做奴才,他又不傻。
等晚膳送來,徐靈悄咪咪關上門,自己坐在主位上。其他服侍司徒焱的人早被他趕回去休息,主子不在,其他人樂得清閑。
獨享所有的食物,徐靈撐的扶起腰都快站不起來。說古代食物味道不如現代的人他真想讓他們來一趟嘗嘗,一道菜幾十道工序,每一道菜的味道都美在他的心趴上。
到底沒有司徒焱打掩護,徐靈撐着肚子收拾桌上的碗碟。等一切恢複原狀,徐靈終于沒那麼撐了,天也漸漸暗淡。
洗把臉靠在床邊等司徒焱,徐靈的上下眼皮打了會架和解了。
“放下水,出去吧。”
“喏。”
模糊的聲音喚醒了徐靈,他睜眼,司徒焱已換下外衣,正在擦手。
“正要喚你起。”像是腦後長了眼睛,徐靈剛動作司徒焱便發現了。
“幹嘛?”徐靈擦眼,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洗過了嗎?”擰幹毛巾放在架子上,司徒焱轉身走近。
“早洗了,這不是等你回來嘛。喝嗎?”徐靈迷瞪瞪起身倒了杯水,足足喝了兩杯口渴的感覺才消減,一擡頭發現司徒焱正看着自己。
司徒焱搖頭,走到床邊脫下靴子躺進内側。“今日有大臣上書讓太子參政,父皇大怒。”
“司徒晟和你說的?”瞌睡醒了,徐靈一時不想睡,他順勢在桌邊坐下。
這些年司徒焱與他的兄弟們相處逐漸融洽,連一向最針對他的司徒弘也與司徒焱冰釋前嫌,偶爾兄弟們小聚時也能共酌一杯。
而與司徒焱走得最近的司徒晟,三不五時便邀他喝酒閑聊。相比旁的皇子,司徒焱與司徒晟最親近,至少看起來如此。
“嗯,太子被責罵,武信侯的幼子因行為失當被奪了官職。”武信侯是司徒禮的母家,可見皇帝不止不想讓年長的太子接觸政事,對一心扳倒太子的司徒禮也心存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