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皇子紛紛獻了壽禮,輪到行七的司徒焱,他從座位上起身,立在禦座前叉手恭賀皇帝。“賀父皇千秋萬...”
歲字還未說出口,一個滿頭汗涔涔的内監跑進來,跪在禦座下。“陛下,丞相請您前往太和殿,有緊急要務。”
前一刻還喜氣洋洋的宴廳,霎時變得鴉雀無聲。禦座上的皇帝冷了臉,目光掃過階下一衆人,最後落在垂立着的司徒焱身上。
“擺駕。”皇帝低沉的聲音從禦座上傳來。
皇帝離開後壽宴也草草收場,徐靈不安地跟着司徒焱回到百王宅的府邸,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兩人前腳剛到,後腳便收到了皇帝的訓斥。
“什麼禦前失儀,你做錯什麼了?定是什麼壞消息,他這就是遷怒。”等宣讀口谕的大監離開,徐靈忍耐着回到房間關上門,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他禁你的足,你就這樣平靜的接受了?”徐靈瞥了眼神态平靜的司徒焱,不甘道。難道隻有他一人覺得司徒焱受了委屈?
司徒焱目光暗淡,他将視線從徐靈身上移開,落在有些年頭,表面被磨損露出木色的圓桌上。“阿靈你坐下歇歇吧。他厭惡我是事實,我的存在在他眼裡就是錯。”
徐靈的腳步頓住了,司徒焱所說的他都清楚,但他沒想到司徒焱能如此平靜地接受這一切。
“但是...”你畢竟是他的兒子,後面的話徐靈沒說出口。若是将司徒焱當成兒子,就不會讓幼小的司徒焱無依無靠,将他獨自放在西廊苑,讓他自生自滅。
或許當麗妃提出想要收養皇子的時候,皇帝早就不記得還有司徒焱這個兒子了。
徐靈走到司徒焱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手,無聲地安慰。禁足就禁足吧,不過三個月,有自己陪着呢。
三個月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對于無所事事的徐靈來說,雖稱不上度日如年,但司徒焱被禁足的日子确實不太好過。行動範圍被極大限制不說,夥食上也怠慢了不少,還是司徒晟來看望了一回司徒焱的待遇才恢複到原來的水平。
對于瞬息萬變的朝堂和邊關局勢來說,三個月一晃就過了。
據說僅兩個月,蠻族就擄掠了邊疆數個城鎮,死傷百姓數以萬計,損失的财物更是巨大。
據說邊關的數次請求朝廷支援,皇帝也陸續派兵前往,但都被強悍的蠻族所破,士兵将領有去無回。
據說這次蠻族打算南下入侵宜國,号稱半年攻入内陸,一年滅亡宜國。
據說皇帝震怒,屢次在在朝堂上責問大臣,堂堂宜國難道沒有能制住蠻族的将才嗎?
這些據說都是司徒晟來探望禁足的司徒焱,徐靈偷聽到的。他當八卦聽,畢竟這些離他很遠,他也并非宜國人,對這個在他的時代已湮滅千年,一度連存在都不為後人所知的國度沒有過多的感情。
然司徒焱則不然,他有自己的想法。等又一次司徒晟離開後,司徒焱走進書房。
徐靈沒心沒肺地想着晚膳吃什麼,司徒焱突然開口問道。“阿靈,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