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安井搖了搖頭,語氣帶着難以言表的堅定。她知道,如果她選擇離開,那麼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會白費。
望歌闌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聲音微微發顫,帶着壓抑許久的痛苦:“我真的受不了了……”她的聲音低沉而嘶啞,眼中漸漸泛起了淚光,“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抛下我?!”她的情緒終于崩潰,淚水奪眶而出,徹底打破了她平日的堅韌與穩重。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望歌闌的聲音在顫抖中帶着怒火,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你知道你第一次走那三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她的眼淚如雨般落下,手指緊緊握住劍柄,仿佛在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爆發的情感。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現在在我胸口裡跳動的心髒是你的心髒時,我是什麼心情?!”望歌闌的聲音破碎而凄楚,憤怒中夾雜着無盡的痛苦與不解。
安井心中如刀絞般痛苦,她緩緩伸出手,想要撫摸望歌闌的臉,想要安撫她的情緒,想要說些什麼來減輕這份沉重的痛苦。
“歌闌……”安井的聲音裡帶着愧疚與無奈。
然而,望歌闌沒有讓她觸碰到自己,後退了一步,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的怒火依舊在燃燒。“你知道嗎,每一次你離開……我心裡有多麼害怕,多麼失落?!每一次我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而你卻還在這一次又一次地犧牲自己!”
“你以為你這些自以為是的犧牲有多偉大嗎?!”望歌闌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帶着對安井無盡的痛苦與責備,“你以為你是個大女主嗎?!你在救誰?!為什麼每一次你都像個孩子一樣去承受所有的痛苦,去犧牲自己?!”
安井的心如墜冰窖,她從未見過望歌闌如此失控,望歌闌的每一句質問都像利刃般刺在她心上。她知道,望歌闌的憤怒與痛苦全都是因為自己。
安井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隻是想讓望歌闌少承受些痛苦,少被牽連其中。可是,她現在卻發現,自己無意間成了望歌闌痛苦的根源,自己成了問題的所在。她本想保護望歌闌,結果卻深深刺痛了她。安井心裡五味雜陳,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和愧疚感湧上心頭。
而望歌闌的心情更加複雜。她看着安井,心中充滿了糾結與矛盾的情緒——那是愛、恨、怨,甚至是無奈的痛苦。這種痛苦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恨安井,恨她一次又一次地自作主張,恨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犧牲讓她痛苦,卻仍舊執意如此。望歌闌甚至恨自己,恨自己沒有阻止安井走上這條路,恨自己在一次次分離的瞬間,無法拽住她。每當她快要抓住那個瀕臨懸崖的安井的手時,總會因為某種原因,兩人再度分離,仿佛命運在捉弄她們。
望歌闌的内心充斥着無力感,她越想抓住安井,越是感到自己無能為力。安井像風一樣,在她的手中掙脫、消散。而她能做的,隻有看着這一切發生。每次安井離開,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她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麼安井總是選擇獨自承受這一切?為什麼她甯願讓自己沉浸在孤獨和犧牲裡,也不願讓望歌闌分擔一絲一毫的痛苦?
安井看着望歌闌那痛苦而憤怒的神情,心裡一陣刺痛。她意識到,自己以為的“犧牲”和“成全”,在望歌闌眼裡,反而變成了更加深沉的傷害。每一次她以為自己死去就能解決問題,但實際上她留下的,隻是望歌闌更多的孤獨與撕裂。
望歌闌卻不再給她任何機會,“你知道嗎,每一次你離開,我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你說你是在為我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種自以為是的犧牲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
她哽咽着,聲音裡滿是無法抑制的痛苦:“你根本不知道!每一次你消失,我活在恐懼裡,害怕再也抓不住你,害怕你永遠留在我觸及不到的地方!我甯願你和我一起面對所有的痛苦,甚至是生死,但你卻一次次抛下我,一個人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