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的喉嚨被淚水堵得發不出聲音。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為望歌闌做正确的事,但她現在才明白,自己的每一次“自我犧牲”,帶給望歌闌的卻是無盡的孤獨與傷害。她從未意識到自己有多麼自私,以為犧牲自己就能保護望歌闌,但實際上,卻隻是給她增添了更多痛苦。
“你覺得你的死是偉大的,”望歌闌繼續說道,淚水早已浸濕了她的臉龐,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出原來的樣子,“可是你根本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根本不是解脫,而是更大的折磨!你以為你離開,我會好過嗎?你從來沒有明白,你的每一次犧牲,都讓我覺得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安井的心徹底崩潰了,她無言以對,隻能無力地站在那裡。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保護望歌闌,但到頭來,她隻是在逃避。她逃避面對現實,逃避望歌闌的痛苦,逃避自己的責任。而每一次她選擇離開,望歌闌便被抛在無盡的黑暗中,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和孤獨。
“對不起,”安井的聲音沙啞而破碎,“我以為……我以為這樣對你最好……”
望歌闌的淚水終于止住,她的目光空洞而冷漠,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這一刻被耗盡。她擡起頭,直視着安井的眼睛,輕聲道:“你以為對我好?安井,你從來沒問過我,我到底想要什麼。”
安井愣住了,身體僵硬地站在那裡,目光空洞。她的内心翻滾着複雜的情感,宛如一場劇烈的風暴,無法平息。望歌闌的話像一根細針,刺穿了她内心的脆弱處,讓她突然間回到了自己的過往,感受到深深的悔恨和自責。
她的腦海中反複閃現着自己曾經的決定,那個黑暗的時刻——她選擇了自殺,試圖逃避自己的痛苦,試圖為自己找到一條解脫之路。她曾以為,這樣的選擇是對她所愛的人的一種“保護”,以為自己的離去可以讓他們免于更多的折磨。然而,她并沒有真正考慮過,那些被她抛在腦後的人的感受。他們的痛苦、他們的絕望,她從未真正感受過,因為她一直忙于自己的逃避和自我安慰。
現在,當她站在這裡,看着望歌闌那張滿是悲傷和憤怒的臉龐,她終于明白,她的每一次選擇都在無情地重演着過去的悲劇。她意識到,自己過去的行為隻是在不斷地傷害那些她所愛的人。她的離去并沒有解決任何問題,隻是讓她所愛的人面臨了更深的痛苦和折磨。
安井的手慢慢伸向了那隻曾經在仙界城裡,望歌闌親自買給她的荷包。荷包在陽光下閃爍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着過去的溫柔與承諾。她的手指輕柔地撫摸着荷包上的竹子刺繡,那些細膩的紋路仿佛帶她回到了那個甯靜而溫暖的瞬間。
她的眼睛微微濕潤,内心的複雜情感如潮水般湧動。安井的心情猶如海面上的暴風雨,激烈而混亂,但同時又充滿了一種決然的甯靜。她的心在為自己曾經的愚蠢和自私而悔恨,卻也在尋找一種重新開始的勇氣。
安井輕輕拿起荷包,仿佛是拿着一段過去的回憶,一段她和望歌闌之間的溫柔時光。她的手指在荷包上停留片刻,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溫暖與心意。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不能再讓過去的錯誤繼續傷害她們的未來。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望歌闌,那雙充滿了淚光的眼睛中閃爍着決心與柔情。“好了,歌闌。”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着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她輕輕地撫摸着望歌闌那長而柔軟的頭發,那種溫暖的觸感仿佛讓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安甯。
“不會再這樣了。”安井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決和柔軟,她的手指輕輕撥弄着望歌闌的發絲,仿佛是在撫慰她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掙紮。她的目光深深地看着望歌闌,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感——那是對過去自我的悔恨,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對望歌闌深深的愛。
“我們定親吧。”她低聲說道,那句話像是從她心底深處湧出的承諾與決心。安井的聲音雖然柔和,卻透着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她的手緊緊握住荷包,那段代表她與望歌闌情感的荷包,如今成為她未來承諾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