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安侯葉崇山。」
龍鳳高台,燭焰長明。
火光印入葉崇山眼中,折射出詭異的光。
像叢林裡蟄伏的豹。
裴阮,就是那隻被盯上的鹿。
手上雞腿一滑砸進盤子裡,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裴阮一驚,心底生出一絲不安。
他不自覺朝卧房内間退了幾步。
葉崇山嘴角挂起一抹慈祥的笑,不緊不慢逼近。
很快,裴阮就退無可退,一屁股跌坐在婚床上。
紅色向來最襯美人。
大美人着紅是豔,小美人着紅是嬌。
而裴阮則是嬌豔雙絕。
裴母年輕時,曾是冠絕京師的第一美人,裴阮完美繼承她樣貌,自是個大美人坯子。
但他性情柔軟,眉眼間盡是天真怯意,又有種惹人憐惜的嬌憨。
“不愧是極品哥兒。”葉崇山低歎。
他在床前三步處停下腳步,“乖孩子,今日遷兒大喜喝得有點多,爹爹先來看看你。”
看看?
那眼神可不可以收斂一點。
裴阮攏了攏衣襟,遮住雪白的脖子,要是可以,恨不得整張臉都塞進領口去。
「統,黃書朗出的閱讀理解,我好像會做了。」
裴阮上花轎,是黃書朗親自扶的。
“阮少爺,今天起你就是裴家的極品哥兒,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轎廂狹小的空間裡,黃書朗探進大半個身體。
他雖是書生,體格卻很強健,擠進來後空氣都稀薄了一些。
“那告訴我,你的紅痣在哪裡?什麼顔色?”
裴阮漲紅了臉,憋不出口。
他腺體殘缺,原是沒有紅痣的。
但極品哥兒必須有,于是有了人工點痣。
可點的位置……
裴阮尴尬地動了動腿,“在隻有夫君能看的位置。”
黃書朗呼吸重上幾分,卻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阮少爺,替嫁對你來說不是壞事。
記住,進了侯府,婚房來的不拘是誰盡快破身,一個月後便可假孕,到時我會助你産子,接下來隻要借生産之名咬死腺體損傷,就再不會有人發現你是個替嫁的劣等。”
“葉遷不舉,這孩子隻要姓葉他就定會認下,你也能當上一房主母。
你這樣的哥兒,不會再有比這更好的歸宿了。若你不知珍惜,讓侯府發現裴家以次充好,夫人定會将你送進花家,受盡那老變,态淩虐而死。其中利害,你可明白?”
“明……明白。”
整個裴家,黃管事對裴阮算是不錯的。雖然假少爺是他帶回來的,将裴阮關起來的主意是他出的,但這些年偏院的用度也實實在在是他供着的。
「就難評。」系統也有些看不懂。
隔着大紅喜蓋,裴阮看不到黃書朗神色,自然也無從猜度他到底什麼想法。
但直覺裡,他知道黃書朗不是在害他。
轎子裡突然安靜下來。
黃書朗交代完,卻遲遲沒走。
直到喜婆催促起轎,才猛然驚醒。
隔着蓋頭,他輕輕撫過裴阮臉頰,“阮阮,乖乖按我說的做,不會有事的。”
他不止教裴阮怎麼應對,甚至連各種道具都替他備好了。
比如,可以模拟極品哥兒腺香的香丸。
就藏在裴阮袖中。
對着葉崇山,他一個緊張,不小心捏碎了蠟封。
馥郁輕浮的花香漸起,遇着掌心溫度,迅速發散。
很快,整個新房都是直沖天靈的晚香玉味道。
葉崇山眼神瞬間變了。
隐隐的,似乎泛起紅光。
「統統,我好像捏早了。」
「宿主,這不是捏早了的問題……是捏錯了對象!」
這個世界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就為創造條件讓裴阮打多人撲克。
它該怎麼說才能叫宿主明白,搞一個跟搞好幾個,不止是道德問題,還是倫理問題?
好在葉崇山沒再逼近。
他剛擡腳就不慎踢到一物,發出一聲輕響。
是一本書。
碩大的《弄潮十八式》成功引起了葉崇山的興趣。
他緩緩将書冊撿起,故作正經地翻看幾頁,“這雙修密法,一個人如何參透?”
說着,他再端不住仁義道德的法相,猛地撲上大床,作勢要将裴阮摟進懷裡。
“乖孩子,爹爹這就帶你參悟。不過修煉之前,先讓爹爹驗一驗。”
“你的紅痣在何處?幾分顔色?蜜谷可曾受人造訪?腺液又是否豐沛?”
裴阮下意識躲開,「黃管事真厲害,這都讓他預判了。」
他跑到桌子旁,隔着圓桌開始對台詞,“在……在夫君才能看的地方。顔色……顔色不知道,蜜谷是什麼?腺液又是什麼?”
懵懂神色不似作假,瞬間令葉崇山難以自持。
他陽峰驟起,第一次他感受到比雙修更甚的沖動。
系統簡直兩眼一黑,「笨蛋,閉嘴!」
裴阮一愣,他一邊與老侯爺對峙,一邊腦子裡緊急風暴。
「什麼錯了?哎沒時間了,現在人來了,香捏了,接下來……破身是什麼?」
系統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