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阮嗓子發緊,眼睛也紅紅的。
像隻落進陷阱的傻兔子。
随時會跳起來的那種。
葉遷喉結動了一下,眸色漸深。
“怎麼還不動?”
裴阮努力搜索着臨時崗前培訓重點,可遇到突發情況,大腦瞬間空白。
像上了考場才被告知臨時換題的你。
“嗯,挑蓋頭,喝交杯酒,接着捏碎香丸,然後破身……安寝。”
背到這,裴阮趴到床沿,伸頭急切地在房内找起剪刀。
“對,要破下三路。”
「錯了诶,我的主子。」
系統此刻如同監工皇帝第一次的敬事房老太監,簡直操碎了心。
葉遷額角跳了跳,“裴家到底教了你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拎回人親自教導,“先替我寬衣。”
怕裴阮再整幺蛾子,葉遷兇巴巴警告,“老老實實用手。”
戲做到這個地步,他也很是難耐。
語氣裡不由帶上幾分郁躁。
斷眉冷眼,兇相畢現。
裴阮登時老實。
婚服繁複,腰封并不好脫,他笨手笨腳忙活半天,葉遷徹底失去耐心,幾下扯去束縛,順手把裴阮也剝了。
兩人隻剩亵衣,大眼瞪小眼。
成年男性半倮的軀體沖擊力太大,侵略性太強,裴阮幾乎是秒慫。
他别開眼,不動聲色卷起被子,一邊真心實意誇贊,“夫君真勇猛,寬衣真娴熟。”
一邊迅速打起退堂鼓,佯裝打呵欠,“那……夫君晚安?”
到這,他終于悟了破身是什麼意思。
就是陪人做春宮圖上那事。
洞房,偏義名詞,重點是洞,不是房。
!!!
裴阮滿臉通紅,呼吸都悶在被子裡,身下卻悸動得厲害。
“你能不能……退開些,我喘不過氣了。”
“呵,不能。”葉遷一把将人撲倒,咬牙切齒,“拱完火就想跑,做夢。”
“不行,我……我不會……”
“剛剛不是挺會嗎?”
将人從被子裡挖出來,葉遷撿起枕邊書翻到第一頁。
他惡劣低語,“不會我們就一起再學,念。”
那字兒蚯蚓一樣,既不像方塊,也不似拉丁,裴阮兩眼一黑。
他哭唧唧呼救,「統統,翻譯呢。」
系統無情冷臉,機械音都是被審核折磨後的奄奄一息。
「第一卷,前戲。陰陽交合,此乃天道。交乃口口,口口,口口口……合曰口口,口口,口口口……」
内容太過奧義,通篇皆是屏蔽。
裴阮腦瓜子突突,崩潰大哭,一時激動又開始結巴,“你們都欺……負我!我……我根本不識字,你……你還故意羞辱我。”
他哭着往外爬,“你就是個暴……暴戾不舉、陰……陰晴不定的壞蛋,黃管事說……嗝……額的對,整個侯府别人都好,唯有碰……上你要壞事。”
葉遷:“……”
哭得心煩,扭得起火。
索性将壞人做到底。
他氣急敗壞拖回裴阮,一口咬住後頸,惡狠狠頂了頂,“不想負責,還敢給我下這麼重的藥?!”
夏被很薄,身體的變化十分清晰。
糊塗的一夜,外加高強度崗前培訓,即便再懵懂,這時箭在弦上,他也知道葉遷要做什麼了。
有過實操,果然理解力也會顯著提升。
顧不上舉不舉的問題,系統的叮囑讓他本能地捂住肚子。
“不行,你不能進來。”
我又不是擒獸!
葉遷黑着臉,“你說怎麼辦!”
裴阮怯怯扭頭觑一眼,又慌忙躲開。
又醜又粗,猙獰兇惡。
裴阮吓到飙淚,渾身卻莫名泛起薄紅。
他出了一身細汗,床帏間緩緩蒸騰起一抹淡淡薔薇香。
怪物躁動得更加厲害。
情急之下,裴阮脫口而出,“我……我拔蘿蔔賊快。”
葉遷:“……”
沒萎,全靠心理素質硬扛。
片刻後。
葉遷“嘶”了一聲,他隐忍蹙眉,“明明手生得很,小騙子。”
忍耐終于到達極限,他一個翻身,開始自給自足。
裴阮慌忙掙動,那點力道實在不值一提。
葉遷輕易将人制住,貼着耳鬓厮磨誘哄,“乖,夾緊,我隻蹭蹭不進去。”
龍鳳燭燒了過半,厚厚的燭淚挂滿燭台。
夜似乎格外漫長。
“你……你怎麼還沒好?我真的好困了……”
裴阮小狗樣趴着,臉紅紅的,眼皮都搭了下來。
葉遷走口不走心,“恩,快了,這畫本子不錯,為夫再看兩頁。”
“……”
裴阮敢怒不敢言,唯有弄狠了才發出一兩聲可憐兮兮的哼唧。
雞鳴聲起,他終是扛不住倦意噙淚睡去。
葉遷消停下來,酒意、藥意揮發幹淨,神色清明,整個人氣質一變。
掐了把裴阮熏紅的臉頰,他低低笑谑,“難為你主子,這把倒是聰明,知道我喜歡清純的。”
搭過裴阮腕脈,意料之中的滑脈,令他眸中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