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龍騰人聽聞隴泉州的生活更好機會更多,便想偷渡過來隴泉州。期盼成功偷渡過來後,政-府以後會安置他們。
然而偷渡可不是一個什麼好選擇,第一是因為非法,被抓到後需要繳納罰金和拘留。第二事,偷渡客隻能選擇陸海兩個途徑。
海路危險重重,路途遙遠,遊過來需要一個小時,而海上亦有鲨魚,不少人沒遊上岸便死了。
陸路有高架鐵絲網圍欄,路上亦有沼泥、海蚝等地,極容易受傷。更有邊防軍重兵把守,遇上巡邏隊的話,會被要求立刻遣返。
要是遇上不好說話的士兵,或者偷渡客硬闖,開-槍“錯手”射-殺對方也是被默許的。
而手上這位偷渡客是在隴河上發現的,雖然隴河有段地處兩岸距離十分短,但也因此,那處的巡邏十分頻繁。
以現在季節的天氣來說,隴河水十分的冰冷,身體熱量散失速度會非常快。
——唉。
對方是以什麼樣的決心才選擇偷渡呢?
莫裡森一邊想着事情,漸漸便忽略掉一開始抱着手上的人給他帶來的不适。
走到樓房後門,莫裡森看着緊閉的門,再次陷入了沉思。
……鑰匙放在外套内裡的夾層裡,他沒有第三隻手可以拿。
他在門前站着,猶豫了一會兒,心中有個想法……
——要不把人放地上吧,也就一會兒。
但是轉身往後看了一眼,希爾達正用牠那雙真摯的黑溜溜眼睛看着他。
在這雙眼睛面前,他實在不好幹什麼壞事了。
“呼——”
他來了一個深呼吸,給自己打了個氣。
他由雙手改為單手抱着,為了更多的支撐點,身上的泥巴人隻能跟他貼在一起。
忍着強烈的不适,另一隻手,帶着顯而易見的抖動,往外套内側的夾層中,拿出一把鑰匙。
莫裡森艱難地從褲袋掏出了鑰匙,“咔嚓”一聲,終于把門給開了。
進門後,拔出鑰匙扔在門内的地毯上,再用背部把門關上,整套的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
他先在玄關的地毯蹭下鞋,把鞋底稍微弄幹淨。
接着……快快快快快步直奔二樓的浴室,把偷渡客放在白瓷浴缸内。
浴室的裝潢簡單,白色為主色調的大件擺設,配以胡桃木色和金屬配件,綠色的植物小盆栽為整個空間添加了點生意。
莫裡森首先拿起花灑,把水的溫度調得稍微熱些,把偷渡客身上的表面污垢刷洗一遍。
刷到臉的時候,細心地把對方眼睛和鼻子捂着,再沖洗。
其實他可以直接放下,叫仆人幫忙便好。
以他的個性,也确實應該這麼做,他也不想跟不相識的人有太多牽扯。
不過,不知為什麼他沒有這樣做。
他看着眼前被沖洗幹淨的臉,莫名想起他當年救下小女孩。
罷了,就當做遇見便是緣分,幫人幫到底吧。
……
莫裡森把偷渡客細細地清洗幹淨後,用浴巾裹着,抱起放到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随後,他從雜物房取出醫療箱,把刀具消毒,避開她的靜動脈、主要神經,小心謹慎地取出子彈,仔細縫合包紮。
他在幫她清理的時候,還發現此人的左肩膀受傷了,便打算幫她取出子彈。
取出來的是亞音速子彈,莫裡森覺得有點好笑。
今早的巡邏隊也就隻有他那表弟用這種子彈,這偷渡客怕不是被沃爾夫逮住了。
沃爾夫的-槍法可不差,偷渡客遇見他隻能自認倒黴了。
笑着搖了搖頭,把子彈髒布等扔掉。
幹完這一切,他去洗手間拿起一塊濕巾,親自把髒了的地闆稍微擦了一遍。
在偷渡客醒來前,還是先不要叫仆人來清潔好,免得對方看見了誤會什麼,八卦的他們定要傳出什麼謠言。
需要擦的地方不算多,莫裡森很快便處理好了。他洗了個澡再換了套衣服,把髒物扔進黑塑料袋裡,放到樓下,随後打了個電話吩咐司機過來接他。
司機不稍片刻便到。
“先生,接着要去哪裡呢? ”司機開着車,問。
“先去盧森堡公館一趟吧 。”坐在後座的莫裡森回道。
現在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多,整個永順區也熱鬧了起來,人流開始變多。
一輛黑色轎車馳越在永順區的街道間,陽光透過車窗照射到裡面的一名年輕男子的眉眼間。
纖長的睫毛在灰紫色的眼眸上投下了一片陰影,光影之間盡是回憶之色。
男子把玩着手中一把銀色匕首。
銀色的匕首上雕刻着繁雜的花紋,仔細一看,能看見花紋勾勒出一老虎的形狀。
像是若隐若現的白虎藏于草木之中,精緻而美麗。
從鞘拔出,銀光随至,可見是一把做工良好的短刀。
原本屬于他的東西,怎麼會從一個偷渡者的靴子裡掉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