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常樂低下頭,任由蘇禦帶着自己走,紅色卻從鎖骨慢慢蔓延到了臉上。
工作室裡,衆植物沉默良久,終于一盆被放在桌子上的紅色仙客來抖了抖花骨朵兒:“我剛剛什麼也沒看見。”
“老大今天……還真是不把我們當外人。”旁邊的文竹一晃,變成了一個穿着長衫的讀書人模樣的青年,“看得人面紅耳赤的——噫。”
仙客來變成了一個身材姣好,穿着古時裝束的美豔女人:“今天這事兒誰也别說出去,否則指不定哪天咱身上就少一片葉子,聽見了沒?”
工作室裡響起了一片雜亂的抖葉子或是抖花朵的嘩啦啦聲,像是真的在應和她說的話。
大廣路過工作室門口,聽見聲音往裡面探頭一看:“你們吃錯藥了?怎麼連葵夭你也出來了?”
仙客來——葵夭見是他,頓時來了興趣,袖子一撸朝他走了過來:“我聽多多說你昨天晚上被睡了?來給姐講講,讓姐開心開心!”
大廣淚奔遁走:“哪有你這樣戳人心窩子的嗚嗚!”
……
“把這些收回去……”
戚常樂渾身無力地被蘇禦的枝條觸手在身上纏了好幾道,那些觸手似乎是跟着蘇禦的心情動作,蘇禦一激動,枝條就朝着不可言說的位置過去了。
蘇禦對他的接觸最多也就停留在親吻上,但戚常樂被他弄得渾身起火他還是就親親。雖說戚常樂也沒有太過火的想法,此時也被親的累了。
蘇禦聽話地把所有枝條都收了回去,坐在他身邊把人攬了過來,戚常樂也就順着他的力道靠在了他身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氣。
他和倪嘉言這麼多年下來似乎也沒有和蘇禦的這幾十分鐘來得刺激,蘇禦聽了之後勾起了唇角:“那是人不對。”
也許蘇禦說的是真的,戚常樂這麼想着,累得在他身上漸漸睡熟了。
“哥?”蘇禦叫了他幾聲,确定他真的睡着之後,先把他的衣服給他整理好,放輕動作放出了一小段枝葉,忍着疼從枝段上摘了一片紅色葉片下來,将葉片揉成混着汁液的殘渣,以手指壓着在戚常樂臉上的傷口上擦過。
待手指離開時,已經看不見任何傷口。
蘇禦和他的頭靠在一起,把車窗開了一條小縫兒:“睡吧,我陪你一起。”
……
“終于知道回來了?”
倪嘉言回到小别墅的時候,虞奇已經在玄關等了他半個小時了。
“昨天晚上去哪裡了?”倪嘉言繞過虞奇,朝裡面走去,虞奇步步緊跟着他,甩出一連串的質問,“别和我說去和導演喝酒了,我都打過電話了,沒一個人說見過你的!說話,啞巴了嗎?”
倪嘉言扯下領帶往地上一扔,一身的酒氣和煙草味,醉醺醺道:“别煩我。”
虞奇最讨厭煙草味,到底是沒上前去。見倪嘉言不說話,把自己的手機扔了過去:“這麼說,這張照片是真的了?”
手機裡的照片上是倪嘉言和一個mb的合照——如果背景不是在床上,而兩個人也沒脫衣服的話,虞奇也不至于這麼生氣。
“……你想聽什麼真話還是假話?”倪嘉言瞥了一眼照片,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什麼時候我也學會了說謊呢?”
虞奇瞪着他,眼淚嘩啦啦地蹦了出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倪嘉言對上他的眼睛,“好像是從你找上我的時候……吧?”
“到現在你也還覺得你和戚常樂分手是我的錯?”虞奇帶着哭腔道,“你還愛着他,是不是?”
倪嘉言的眼睛裡因為熬夜喝酒帶上了許多血絲,他一字一句道:“是,如果當初你沒有出現,我和樂樂現在還好好的。”
虞奇沒想到他真的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隻顧着哭,怔愣地看着這個前幾天還和他睡在一張床的男人。
倪嘉言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手指如同毒蛇一般爬上他的下颌,指尖挑高了他那張精緻的小臉:“虞奇。”
“……如果你沒出現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