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遠山正在填寫住院單,聞言點點頭,爾後在“患者姓名”一欄填上“小孩”二字,“申請人”一欄則寫上“路人”一詞。
她連江離離被安排到哪個病房也不知道,而是在遞交住院申請、墊付了醫療費後,便離開醫院,和雍歌他們彙合去了。
待夏遠山回了下榻的民宿,一開門,就被雍歌抵在門後。
雍歌抱起女子,使二人平視,牢騷道:“你離開了我三個小時,去陪别的男人。”
夏遠山心知對方是在吃醋,便安撫說:
“首先那是個孩子,你才是男人;其次,是你教我要助人為樂的,若是你看到有人需要幫助,你的動靜比我大。”
原來,對與夏遠山來說,沒被社會毒打的都是孩子,所以此時她咬定那江離離是孩子、雍歌是男人,便是在嚴格區分二者的身份性質,意即,她隻會對男人動念頭、不會對乳臭未幹的小孩犯罪。
而後半句,則是在告訴雍歌,她隻是在模仿雍歌的樂于助人,至于受助人是男是女,她并不在意。
因而此次事件隻是單純的公益,随意的舉手之勞,與暧昧沒有一點關系。
雍歌不依不饒,說:“可是你還是離開了我三個小時。”
說着,便開始蹭她的臉,蹭了一會後,又去含弄她的耳垂。
男子最喜歡她的耳垂,這也就是為何他帶她去打耳骨釘、卻不打耳洞的原因。
同時,雍歌次次歡愛時,都要對女子的耳垂進行好一番舔'弄,也就使得夏遠山的身體将耳垂的刺激與歡愛聯系在一起,所以那濡濕滾燙一貼上她皮膚,便引得她一陣戰栗。
雍歌趁熱打鐵,将那粗重的喘息、濕漉漉的熱氣吹進對方的耳中,手上則極力讨好、勾引。
不一會,夏遠山無意間吐出一道呻吟,呻吟又退化做節段的哽咽,顯然是被男子的動作弄得心迷意亂。
而雍歌本意也是調情,見女子起了反應,當下迫不及待,要把她抱到床上,至于先前的牢騷以及追問,早就抛之腦後。
可夏遠山卻還記得,于是她一邊啜泣、一邊斷斷續續道:“用三個小時的積德行善,保我們此生無憾,不好嗎?”
在雍夏二人攜手登頂的同時,醫院裡,高燒不下的江離離正望着窗外弦月。
看着看着,眼角便滑下清淚,爾後在無聲中痛哭。
哭他的光鮮亮麗卻空中閣樓的過去,哭他雲遮霧繞又無從下腳的未來。
哭那些理所應當的老師富豪,哭救他脫離險境的無名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是在後來,他實在忍受不了身上的污漬,便進了洗澡間将那酒漬擦去。
他一邊擦,一邊嘲諷,心想這些酒漬是否比他本身還昂貴……
江離離的世界還在持續塌陷,此後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天崩地裂。
但現實世界照常運轉,秋天過去便是冬天,雨水降落還會蒸騰……他還得按部就班。
于是,他聽聞老師繼續帶學生去面試,那學生獲得了面試官的賞識,從此順風順水,平步青雲,穿金戴銀,耀武揚威……
甚至有個學生還從面試官那裡得來一瓶紅酒,那學生吹噓說這酒多麼高檔、口感多麼細膩,說那酒每一滴都是千金難換。
學生說了一堆溢美之詞,最後大發善心,給衆人展示。
江離離“有幸”一睹尊榮,那一瞬間,他的皮膚又開始麻癢焦灼,他的衣褲又化作寒冰,令他體溫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