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要是許大的人闖進來,可就麻煩了。
先不說這個黑衣男人是什麼人,要是個通緝犯,他可就成了同夥。
白離摸到店門口,隔着門闆聽着外頭的動靜。
門外,白雲浩從馬車上下來,對着幾個送他回來的仆從躬身道謝:“替我多謝張員外”
“白大夫客氣了”
裡頭的白離聽到白雲浩的聲音,頓時松了口氣。
随之店門旁的小門被打開,白雲浩剛邁進腳,就突然被人拽住了手,吓一跳,待看清人時,他無奈道:“哥,你怎麼還吓我”
“你關門,進來先”
見白離聲音有些焦急,白雲浩好奇的關上門。
“怎麼了?”
“你跟我來”
白離拽着白雲浩往裡面走。
裡頭向着外頭院子,有光亮照進來,白雲浩這才發現白離身上白色的衣服到處都是血,驚吓的拽住他:“哥,你受傷了?”
方才店鋪關着門,裡面陰暗不明,白雲浩根本沒看清,這會看清了,當真是要吓死他了,這怎麼會全身是血。
“沒事沒事,不是我的血”白離趕緊安撫他,“我沒受傷”
“不是你的血?那是誰的?”
見他哥确實隻是衣服沾了血迹,身上沒有受傷的樣子,就放心下來。
“他在裡面”
白雲浩走進裡屋,就見病床上躺着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裸男?
白雲浩那個眉頭都皺的死死的,他怎麼出去一早上,回來他哥就跟一個裸男在一塊。
可以直接排除這是他哥認識的,他哥認識的人,屈指可數,來到這皮影鎮後,更是沒有熟人了。
那這個陌生裸男,和他哥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想到有可能會發生了什麼,白雲浩對這位突如其來的裸男先生,抱有想毒死的沖動。
“哥,這怎麼回事?”
“他早上突然出現,受了很重的傷,我給他上了你平時給我上的金創藥,不知道有沒有用?”
白離還沒察覺白雲浩眼底的危險光芒,湊到裸男旁邊看看死了沒,正想伸手,就被白雲浩拉了回來,臉色冷淡,“他現在死不了,哥,你去換換衣服吧”
白離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血迹,好像受了非人酷刑一樣,确實挺吓人。
“那你看看他,我去去就來”
說罷就離開去換衣了。
看着他?
一個穿着如此放蕩的家夥,就該塞回娘胎裡。
髒了眼。
白雲浩冷眯着眼,擡手一揮,一旁耷拉着的衣服就被随意蓋了回去。
也完全沒想過,這衣服還是白離扒下的。
沒有按照他哥的意願去照看下,完全不看對方是不是還能活着,轉身就往外走。
白離換好衣服回來,就看白雲浩在院子外頭清洗地上的血漬。
“他怎麼樣,還能活麼?”
白離幫忙提水,結果一桶水都提不起來,白雲浩過來輕輕松的就提走,“死不了”
“有白華佗開口,我就放心了”
外頭都道白雲浩是妙手回春,再世華佗,他也覺得這小子有大出息,不過沒什麼大志向。
這樣也好,世間險惡,能有一技之長養活自己就夠了,不需要大富大貴。
“他到底是什麼人?”白離又問。
白雲浩抿唇,思索了下,“身上帶刀、身中刀傷,有些功夫,不是普通人”
“肯定不是普通人,他的刀差點就抹我脖子了”
白雲浩立即停下清掃工作,去看他,“他傷你了?”
“沒有沒有,差點”
即使這樣說,白雲浩還是不放心的上前擡起他的下巴檢查了一番,看光潔如玉的脖頸幹幹淨淨,放心的松開。
不過~
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陰鸷之色隐于黑色的瞳孔之中。
“得把那家夥藏起來吧,我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白離話剛落,就聽店鋪大門砰砰砰的被拍響,那陣勢大有要将店門掀了的樣子。
說什麼,來什麼!
白雲浩皺眉,看着還有沒清理的血迹,如此巧合,難道是沖着那半死不活的男人來的?
要是隻是帶走人還好,就怕是要将他們連累了。
“我去開門看看”
“我也去”
“不,我來應付,哥你在這繼續清理下血迹”
“也好”
實際上,白雲浩隻是不想白離跟着,如果到時候要動手,他也會不用顧及那麼多。
許久店鋪沒人來看門,外頭的許大已經不耐煩的讓人準備撞門了,就在這時,門突然打開了。
白雲浩站在門口,看着許大一群人來勢洶洶,冷抿着唇,“請問許捕頭又有何貴幹?”
看來上次的威脅還是很有效果,起碼不是直接撞門進來了,但如果他再晚一點打開門,這個門恐怕依舊避免不了報廢的命運。
許大笑呵呵的上前,“白大夫,今個兒是不是已經去 員外家看過了?”
這許大哪裡有閑心情問候他,不過是想探聽白雲浩的行程,言下之意,如果他已經去看過了,那他就可以不必忌憚那麼多,直接拆門闖進去搜就好了。
面對蠢蠢欲動破門而入的一群捕快,白雲浩泰然處之,“今早确實去看過了”
“那···”
“不過”
許捕頭剛要發難,白雲浩就話一轉,打斷了他的命令。
“員外這病拖的太久,這治起來不得個一年半載,是好不成了,我這回來取藥,還要送去”
許捕頭放下了發号施令的手,轉成讨好之色,“原來如此,那白大夫可好好給 員外看病”
又表情一斂,說:
“我今兒過來也是有要事在身,昨夜縣太老爺的府上遭賊,重要物品被偷竊,我這搜了整條街,就差你們醫館了,還請白大夫配合我們的工作”
白雲浩冷凝着許大,“我哥一直在家,且方才我也看了無甚他人,且說,我這正巧給員外制作救命的藥,秘方不可外人道也,怕是不方便讓許捕頭進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