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辛就連這個也要争上一争。
不忘初心,她要把僅剩的恨貫徹到底。
無論什麼手段,她都要盡自己愚笨的力量去給他添堵,讓他惡心,扒掉他常持着的冷淡的皮。
“呦,在這屋睡的?”
“醒得這麼早?”
甄辛臉上微愠的嘲弄,在出門的瞬間冷淡下去,又在瞧見門口站着的人時,豎起了眉。
“你怎麼在這兒?”
她不無不滿地瞪了沈祈凡一眼,舊恨新仇,想起夢裡的内容,她更是牙癢癢。
“這是我家。”沈祈凡懶懶散散地站在客房對面的走廊,他聳了聳肩。調笑的口吻,半眯起的視線卻在甄辛唇上打轉。
“你嘴巴怎麼了?”忽的,他往前靠了一步,語氣不善。
“關你屁事?”
甄辛翻了個白眼,她舔過唇。
沈祈凡不說還好,一說唇角還真就有種撕裂的痛。她用指腹輕蹭過,能感受到小小的一塊痂。
估計是缺水幹的?又或是上火長起了瘡。
甄辛沒怎麼在意,她更在意的是,沈祈凡一大早過來想做什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一條船上綁着的他倆,現如今看來并不是很牢靠,甄辛擔心沈祈凡又會搞出什麼突發的幺蛾子。
他和沈祈安是親兄弟,就算真相曝露他也能全身而退。
自己就慘了。
不行,不能這樣。
她都邁出第一步了,怎麼能中道崩殂壞在沈祈凡手裡呢?
思及此,甄辛又丢下一句,“上火而已。”
沈祈凡卻不依不撓,“什麼火爆發得這麼快?”
“我哪兒知道?”
甄辛覺得他有病,她又不是醫生,哪裡曉得這麼多?
她懶得再應付沈祈凡,又好奇他到底過來做什麼?
她沒再開口。
兩人對視着,幾瞬的呼吸,沈祈凡正了正自己的領帶結,
話也不講個清楚,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是啊。”
“你不知道。”他輕蔑地嗤了聲。
甄辛怒目而視,不曉得他這是在打啞謎,還是挖苦自己腦子笨。
無論哪一種,甄辛都不喜歡。
與他唱反調,幾乎刻在骨子裡。
她揚起下巴裝模作樣地問:“你到底來做什麼?”
甄辛壓低聲音,胸前的卷發前傾掃過沈祈凡的肩膀處,“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嗎?”
“我需要做什麼?”
沈祈凡也沒覺得甄辛忽然的變臉有什麼不對,他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甄辛,意味深長地回答了她的最後一個問題:“你隻需要做好你的沈太太。”
“是嗎?”甄辛做作地捂住嘴巴,視線不經意掃過他身後。
一雙杏眼蓦地瞪大,她煞有其事地退後半步,聲音發顫難以置信道了句:“老…老公?”
沈祈凡眸光一凜,神情倒是沒變。他轉過頭去,身後的走廊空無一人。
再回過頭來,隻見甄辛已離他三米開外,抱着胳膊,挑高眉毛沖他露出一個得意的挑釁的趾高氣昂的笑。
滿臉都是騙到他的洋洋自得。
沈祈凡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下,他故意地皺起眉,修長的手指虛握成拳抵在唇邊,“氣急敗壞”地咬牙切齒,“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