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坐了下來,将手放在了脈枕上,有些不屑得看着尤如意為自己把脈。
片刻後,尤如意淡淡道“這位嬷嬷近幾個月已經不來葵水,應該是已經到了停經期,且伴随着子宮墜痛和腰酸背痛的症狀,這都是停經期的正常現象。”說罷,她湊近那位嬷嬷聞了聞,那嬷嬷往後躲了躲,尤如意并不在意得補充道“嬷嬷,你這幾日都飲酒了吧,我猜您應該是喝了酒才能入睡,我建議您這幾日不要再喝酒了,喝酒會加速子宮的衰老和墜痛,您可以試一試晚上睡前練一套鐘老自創的養生操,那套操簡單易學,很适合你們中老年人練”
尤如意不顧那位嫲嫲尴尬的臉色繼續說道“至于開藥的話,我覺得倒也不必,您隻需早睡早起,多吃些肉蛋奶,戒酒戒辛辣,幾個月以後葵水徹底停了就好了,若實在不适,可以讓我師父再給您開藥方。”
那老嬷嬷早已羞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話來。
一番話說完,鐘三伏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個小徒弟甚是欣賞,至于那戴着尾帽的婦人也對年紀輕輕的尤如意刮目相看。
鐘三伏囑咐了幾句就離開的診室,那位嬷嬷也跟着離開了,似乎是找鐘三伏開藥方去了。
美婦人摘下圍帽,露出了她那張驚為天人的臉,隻見她鵝蛋臉,一雙杏眸炯炯有神,秀發如雲,顔若桃花。
尤如意畢竟是未出嫁的少女,見到如此驚豔的臉,愣了幾秒歎道“夫人,你真美”
美婦人笑了兩聲說道“小醫師怎麼拿我取笑?”
尤如意尴尬地咳嗽兩聲說道“是我出言不遜了,還請夫人見諒,夫人把手放到脈枕上來,我替您把脈。”
那婦人伸出纖纖玉手放在了脈診上,尤如意便開始仔細把脈。
思索片刻後問了婦人幾個問題,她再仔細觀察了一下婦人的臉色和皮膚狀态,歎道“夫人的脈象和症狀我記下了,隻是在下醫術不足,我這就把師父叫進來,讓他為您診治”
鐘三伏見尤如意已經看診結束,便又進來坐下,尤如意立馬說道“師父,我剛剛替這位婦人把脈,她的脈象确實滑脈沒錯,可她卻每月正常來葵水,而且面色紅潤,皮膚細膩,絲毫沒有懷孕的迹象。”
鐘三伏再問道“夫人這幾日可有找其他大夫看過?”
婦人點了點頭說道“實不相瞞,這幾日府上來了好幾名大夫,有的說是懷孕,有的說不是,我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找您”
鐘三伏再問道“夫人這幾月葵水是否都正常,還是有異常現象”
那婦人紅了臉,支支吾吾道“不太正常,還有些腥臭”
此時,尤如意突然注意到婦人身上傳來的香氣中似乎慘雜着一絲絲微弱的魚腥味,她突然想起什麼的說道“夫人,您這些時日是不是用了南華國那邊盛産的蚌埠油梳頭?”
那婦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前幾個月夫君送我的”
鐘三伏笑道“正是這蚌埠油的問題了,此物性寒,且與一般的檀木梳相生相克,如您每日使用,定會造成下焦濕熱,從而引起滑脈,我給你開幾方藥,你回去吃了就沒事了,注意千萬别再用那蚌埠油了,那東西對身體不好”
婦人開心的點了點頭,接過藥方就離開了。
鐘三伏見尤如意得意得笑着,問道“剛剛鐘桦和我說,你在外面領回一個男病人,怎麼,你現在不止看婦科,還要看男科了?”
尤如意撒嬌道“師父!剛剛若不是我聞出來那蚌埠油,你也沒有辦法這麼快診斷出來啊!你就幫我救救那人吧,怪可憐的!”
鐘三伏歎道“醫者仁心,你師父我難道是那麼狠心的人?不過...此人可能來曆不簡單呐!”
尤如意不解道“醫者面前人人平等,你可知剛剛那婦人什麼身份?”
鐘三伏問道“你又猜到了?”
尤如意叉着腰得意道“這幾日咱們南都最大的新聞就是咱們的知府納了一名南華國的美妾,我爹爹還去喝喜酒了呢,剛剛那婦人皮膚白,眼睛也是藍綠色的,一看就是南華國人,加上她穿的衣服用的荷包都是官宦人家常用的款式,除了是那知府的美妾,還能是誰?”
鐘三伏有些無奈道“這婦人的身份你猜到了,那為何那男人的身份你卻猜不到?”
尤如意有些不解說道“那男人穿得破破爛爛的,雖說五官俊秀,可是一看就是雍國人,沒什麼特别的啊”
鐘三伏皺緊眉頭,有些擔憂得說道“他身上有塊忠順軍的令牌,可能是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