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力見柏智如此神情連忙問道“柏智,好孩子,站起來說話,可别行如此大禮。”
柏智執意跪着說道“伯父,伯娘,柏智如今也到了議親的年紀,隻是家中經此變動,那些豪門貴女隻怕也瞧不上我,所以.....所以...”說到此,他擡頭望了望站在後方等着伺候的琉璃,心中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說道“侄兒想求娶琉璃姑娘為妻,我知她身為奴籍不可為正妻,隻是柏智認為琉璃姑娘人美心善,若不能為正妻,怕是欺辱了她,還請伯父伯娘成全。”
聽到此話,琉璃連忙也跪在地上,滿臉羞紅。
尤力起先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到頭來隻是為了娶妻之事,娶自家長大的奴婢還省了一筆彩禮嫁妝,這是好事,于是他故作為難說道“柏智,你畢竟是你父親這一脈唯一的男丁,若你娶一個身份低微的正妻,對你今後從商仕途都有影響。”
柏智連忙說道“柏智明白,隻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若是為了我個人前途抛棄心愛之人,也不是君子行為。”
尤力笑道“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君子論,行了,都起來吧,這門婚事允了,你的婚事就交給你伯娘操辦,所費銀兩都由我出,你們兩口子今後要好好操持尤府事物。”
琉璃和柏智對視一眼,二人相視而笑,連忙跪着謝恩。
如意見二人這副模樣,心中卻五味雜陳,她日日與琉璃和柏智在一塊,卻從不知道他們何時已經情深至此,她有種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甚至覺得她好像被人背叛了。
藍兒同樣震驚,見如意也一副不知的模樣,默默在桌下握住了如意的手,點了點頭安撫她。
藍兒其實也不過十歲,可是如今卻一副大人模樣來安慰如意,思及此,如意連忙收住心中的悲涼,擠了一個笑給藍兒,讓她别擔心。
除夕宴有了這兩件喜事,大家更是喜笑顔開。
桌上的永晴,她望着桌上個個喜笑顔開的模樣,又看見琉璃不過是一個奴婢今後卻能成為當家主母,心中也在替自己謀算着什麼。
大年初二,如意去壽安堂拜年,前些時日家中事多,已經許久不曾與師父相見。
鐘三伏見這個小徒弟能夠保全自身同樣替她高興,虞清宴那封信他是知道的,當時他十分擔心如意為了家族犧牲自我,好在如意沒有這麼做。
“師父,徒弟給您拜年了!祝你新的一年人壽年豐,鶴算籌添。”如意跪下行了個大禮。
鐘三伏喜笑顔開得遞上一個大紅包笑着說道:“來來來,快起來,紅包拿着。”
如意站起來笑盈盈說道“師父,你可得給我大點的紅包,過些時日我就要去京城了,還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呢!”
鐘三伏臉色一沉問道何事,如意将沈氏決定收養她以及柏智和琉璃的婚事都告知于他,鐘三伏聽罷陷入沉思說道“那你今後有何打算?”
如意說道“師父,我想創辦一個婦科醫館,不過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我還有許多藥理知識藥學。”
鐘三伏點了點頭說道“你若去了京城,拿我的名帖去太醫院找太醫院院長林曠,他自會安排你學習藥理醫理知識。”
如意疑惑問道“師父何時與太醫院院長都如此熟稔了?”
鐘三伏笑道“這幾日你們家兵荒馬亂,怕是還不知道呢,知府夫人林氏懷孕了!他們林家欠我一個這麼大的人情,幫我教導教導弟子又怎麼了?”
如意喜道“此事可真?”
鐘三伏冷哼一聲說道“你這是懷疑你師父我的醫術了!”
如意連忙笑着與鐘三伏撒嬌,師徒二人難得享受了一番天倫之樂,連一旁的鐘桦都插不進話來。
從壽安堂出來,如意便去了知府府。
嬷嬷将如意引進林氏屋裡,林氏剛午睡醒來,兩個月不見,林氏面色紅潤,身形也豐腴不少。
如意笑道“如意給嬸嬸拜年啦,聽聞嬸嬸懷有身孕,特意送了些滋補糕點,都是我從壽安堂帶來的,還望嬸嬸不介意。”
林氏收下糕點說道“哎呦,你那師父怎麼就嘴這麼快,我還沒滿三個月,都沒坐穩呢。”
如意說道“嬸嬸不必擔心,我師父說了沒事就一定沒事,您要相信他的醫術。”
林氏半靠在卧榻上不自覺用手扶着肚子說道“希望是個健康聰慧的孩子,像如意一樣。”
兩人聊了些家常後,如意問道林寅淳林太醫的去向,準備和他拜年,誰知林氏說道“我那叔叔前幾日啟程回京了,春節都沒過呢!聽說是虞府虞将軍的夫人早産,生完一對雙胎男孩就血山崩走了,叔叔快馬加鞭回去照看那早産的一對雙胞胎。看日子,應該這兩日也該到了”
如意驚了一跳,女子生産向來是九死一生,算了算日子,虞清宴竟然放下懷孕的妻子遠征南華,實在是,不負責任。
林氏見如意感興趣接着說道“要說這虞将軍的夫人秦氏,是虞将軍的青梅竹馬,又是當今忠順軍大将軍秦元照獨女,從小也是嬌養長大的,秦大将軍痛失愛女的時候還在處理你們家的案子呢……”
林氏自覺失言,連忙止住,望着如意有些歉疚。
如意連忙說道“嬸嬸不必如此,都過去了,我早已不在意。”
林氏握住如意的手說道“如意,好孩子,我知道你和虞将軍的淵源,隻是你千萬别...”林氏還想說什麼,卻被如意打斷道“嬸嬸放心,我與虞将軍萍水相逢,沒有任何牽扯。”
林氏點了點頭,她很高興如意能有如此自知之明,也不枉費自己提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