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秋,艾爾伍德莊園
陽光依舊溫暖,卻不再炙熱。金色的光線灑落在柔軟的草地上,幾朵晚開的玫瑰在微風中微微搖曳。果樹依舊翠綠,隻是有的葉片邊緣開始泛黃。偶爾有幾顆熟透的果實脫離枝頭,滾進茂密的草叢中。
薇薇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捧着書,茶點擺在一旁。她一如往常,講着文學、語言、拉丁文。有時候是推理遊戲,有時候是麻瓜世界的科學和曆史。
艾莉諾盤着腿坐在對面,咬着餅幹,一邊聽一邊不時追問,有時也會主動補充某些内容。西弗勒斯坐在旁邊,偶爾寫幾句筆記。
他一開始覺得這些東西一點用也沒有。拉丁文、文學、麻瓜的科學和曆史——這和魔法有什麼關系?不過是薇薇安女士經常講這些,反正坐在那裡,也沒人強迫他聽。
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沒那麼抗拒了。艾莉諾總愛追着問問題,有時候還轉過頭來問他。他本想敷衍,可每次一開口,總不是那麼回事。那些他原本不放在心上的東西,不知不覺就記了下來。
後來他才明白過來——不是這些知識沒用,是他自己有點自以為是了。他發現,分析基礎咒語結構、理解魔法理論時比一開始順利了不少。熬魔藥的時候,火焰要離多遠、要怎麼攪拌、材料怎麼處理能更好地發揮效用……他有了一些新想法。刻在徽章上的那句拉丁語——“以文字為光”,從讀懂的時候他就覺得很有道理,隻是現在,他真正懂得了它的分量。
阿爾弗雷德也加了他們需要學習的新内容。上個月,阿爾弗雷德在他的生日那天,就告訴他們可以開始正式學習基礎魔法課程了。從九月初開始,圖書室裡那張靠窗的長桌就成為了艾莉諾和西弗勒斯固定的學習場所。阿爾弗雷德坐在他慣用的那把扶手椅上,面前攤開着一本厚重的魔法典籍。兩個孩子則坐在他對面,旁邊整齊地放着羊皮紙和羽毛筆。
“魔法的本質并非是我們念誦的咒語或者揮舞的魔杖動作,”阿爾弗雷德聲音平穩,“而是意志的凝聚與魔力的引導。“
西弗勒斯專注地聽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爾弗雷德。艾莉諾則在羊皮紙上快速記着筆記,時不時擡頭确認阿爾弗雷德的表述。
“施展咒語的第一步,是問自己:我想讓它發生什麼?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清楚想要什麼,咒語和動作不會替你完成這一部分。魔力回應的不是模糊的願望,而是你是否有明确的目标、是否在施咒時将注意力完全維持在這一目标上。”話音一落,阿爾弗雷德伸手握住放在身旁的魔杖,隻是擡手朝書架一指。
兩本有着深藍色封皮的書從書架上接連飛出,穩穩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艾莉諾眨了眨眼睛,看着落下的書:“無聲咒,對吧?”西弗勒斯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
阿爾弗雷德沒有否認:“沒錯。咒語依然存在,動作依然存在,隻是沒有說出口,但它仍然有效。因為我清楚我想要什麼。”
他把書推向兩個孩子:“等你們足夠熟練後,也能做到這一點。這是我在霍格沃茨一年級時用的《魔法理論》,内容和現在教材大緻相同,不過我加了一些詳細批注,也許會對你們的理解更有幫助。”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翻開扉頁,上面寫着“A·E·塞爾溫所有”的字樣。
“我知道你們已經看過不少書了,不論是什麼類型——這很好,求知欲是學習的重要動力。”阿爾弗雷德的語氣中帶着贊許,“在正式開始使用魔杖前,你們需要了解魔法的基本原理,這比簡單地模仿咒語發音和揮杖動作重要得多。我會帶你們系統學習。”
“爸爸,”艾莉諾放下羽毛筆,“你之前說過強烈的情緒有時會讓魔力失控,是因為情緒也算是一種意圖嗎?”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大多數情況下是的,尤其對于未經訓練的年輕巫師。情緒是魔力最原始的觸發點,恐懼、憤怒、喜悅都可能引起魔力的波動。”